孔子也的確正如羅軾所說的那樣，是這麼想，這麼做的。
畢竟他也沒有打算要隱藏自己的目的。
很快，孔子聖人之名，便是傳頌當地，有許多的學生前來討教。
彆看現在儒家勢微。
但十幾年前，陛下還未登基的時候，那儒家可是天下獨尊啊。
誰知道以後如何呢？
而且孔子這可是聖人。
哪怕是為了崇拜，得見聖人真容，也要來看看嘛。
那些真心想求學的學子，當然更想來聽聖人布道了。
結果，一聽孔子把天人感應論給徹底刪了。
頓時愕然。
這新時代的儒家，毫無疑問是和舊時代的儒家完全不同了。
“看，是燕地七子之一，畫家白澤。”
有人感慨。
而這白澤，卻是頗有疑惑：“見過孔子聖人，實不相瞞，來之前便已經拜讀過孔聖新儒門的諸多理論書，有一言，望請聽之。”
“無妨，請講。”孔子說道。
“雖然如今儒家去除了一些理論，我看，都是為了討好當今勢強的皇室，比如那天人感應論。但最重要的一點，我以為……應該是不具備實用性。”
“儒家主張仁義，但仁義在心，若無方法，便是有德而無才，這顯然和當今皇室所傾向的，完全不同。”
孔子對白澤微微點頭：“你說的很對，而我也將融合百家之長於新儒門中。”
畫師白澤搖頭：“如果這樣的話，那這儒門還能算是儒門嗎？”
“怎能不算？放開桎梏，反而更加自由！儒家，隻需堅持以仁義為先，先有德，再有才。”孔子道。
白澤恭敬行禮：“受教！然而，皇帝似乎並不太注重仁義道德。”
“想必，陛下總會明白的。”孔子平靜說道。
本次小小的辯論就此結束。
卻沒有想到，這次辯論在流傳出去後，又會引來更大的一次辯論。
…………
數天之後。
孔子率弟子前往周邊的下一個城市的時候，卻是被一名老者所攔下。
老者站在道路正中央。
而孔子則是提前說道：“停下。”
隨後，孔子親自下車，來到老者麵前。
雙方都對彼此行禮。
那些跟隨孔子的近千個新儒門弟子，此時都是麵露震驚。
對方是誰？
竟然讓孔子行同輩之禮？
頓時，無人敢上前打擾，繼而留給孔子親自發揮，生怕自己的禮節沒有做好。
…………
“我聽聞之前白澤與你孔子的辯論，不由得心生一問，還請一聽。”老者說道。
孔子點頭：“但說無妨。”
“有德有才，無才有德，無德有才，無才無德。這最後一類人，自然不在討論之中，到哪裡都是廢物罷了。”老者說道，“我要問的第一問，無才有德的人，和無德有才之人，哪一種人更有用？”
“二者都有用。無才有德者，可兢兢業業於尋常的工作，而不會出事。是值得信賴的中流砥柱，是國家運行的基石。而無德有才者，其才華若為朝廷所用，那自然，作用大於無才有德者，而若是其才華用在黑暗處，則是副作用，並且，破壞永遠都比建設要容易。”
孔子侃侃而談。
“大乾建設一座城池需要一個月，而毀滅它，無需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