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芸話語尖酸刻薄,下巴高高揚起,就差把看不起和蔑視寫在臉上了。
陳誠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實在搞不懂,江芸為何對自己有如此大的敵意。
他和江芸之前的確訂過娃娃親,但自從江家毀約之後,兩人之間便再無瓜葛,屬於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
無意間的一個照麵,她江芸何苦又是譏諷,又是挖苦?
“這是個瘋女人!”陳誠心中暗道。也唯有如此,一切才解釋得通!
“怎麼,說不出話了?”見陳誠不答,江芸嘴角微微撇了撇,一臉的不屑。
陳誠兩世為人,哪有工夫跟這麼一個瘋女人鬥嘴?鬥贏了又如何?
至於說江家那張借據,卻不好拿出來,畢竟借錢的人是江榮軒,而非江芸。
再者說,這個瘋女人身後,還跟了兩個護衛。
這兩人身形高大魁梧,腰挎長刀,雙目炯炯,隱隱帶著股攝人威勢,雖不如蔣成和劉雲峰這樣的磨皮境武者,但也不容小覷。
“穩住,莫要招惹這瘋女人,橫生枝節,安安靜靜苟住,默默練武才是要緊事。”
心中暗道一聲,陳誠懶得搭理江芸,轉身出了酒樓。
江芸哼了一聲,亦自顧自想著心事。
“看樣子,這個陳誠還知道自己身份低賤,配不上我,自慚形穢了。
隻是他怎麼知道榮和酒樓是我家新開的產業?
找到這裡來,莫非因為當初訂娃娃親的事情耿耿於懷?
罷了,一個小小獄卒而已,剛剛我那般羞辱他,想必他會看清現實,斷了念想。”
“大小姐,您來啦?”
榮和酒樓掌櫃盧銘的聲音,打斷了江芸思緒。
“盧叔,這個陳誠真是來吃飯的?”
因為陳誠出現,江芸反倒忘了自己此來,是要視察自家酒樓生意。
盧銘點了點頭,陪著笑道:
“回大小姐,剛剛那位客人確實是來吃飯的,宴請的是城衛司的劉捕頭和手下差役。”
“你說什麼?陳誠宴請劉捕頭?你是說劉雲峰劉捕頭?”江芸驚詫道。南城區城衛司如意坊分司姓劉的捕頭,就隻有劉雲峰。
“正是。”路銘答道。
江家商賈起家,經營著數處酒樓產業,平日裡迎來送往,跟三教九流,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難免有個爭端。
除此之外,還要麵臨各種江湖幫派明裡暗裡的敲詐勒索。
江家雖有護院武師護衛,但也有不小的壓力,一直在想方設法結交城衛司官差,尋求官麵上的庇護。
這個劉雲峰便是江家極力拉攏的人,每月都按時送去銀錢打點孝敬。
打點孝敬的銀錢劉雲峰照單全收,但江榮軒數次親自宴請劉雲峰,打算進一步結交,卻被婉拒。
連江家都請不動的人,陳誠一個小小的獄卒卻能請得動,這讓江芸倍感震驚。
“他請劉捕頭所為何事?”
盧銘苦笑道:“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江芸顧不得再視察酒樓,轉身就走。
她一刻不停趕回家中,江榮軒正在客廳端著茶碗,好整以暇喝茶。
近些年江家生意順風順水,越做越大,他心情舒暢,頗有些閒情逸致。
見江芸進來,江榮軒麵上浮現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