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陳誠說得有理有據,還有城衛司捕頭幫忙撐腰,若敢說半個不字,城衛司的官老爺們發起狠來,後果不堪設想。
田寡婦挖空心思想了半天,愣是想不到任何辦法,最後隻得憑著本能,跪倒在地,抱住陳誠大腿苦苦哀求。
“阿誠,我家境況你也知道的,真的拿不出這麼多錢。
大家是多年的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求求你高抬貴手,看在孩子死去的爹份上,放過我們娘兒倆吧。
隻要你高抬貴手,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田寡婦三十來歲,平日裡喜歡塗脂抹粉,加上心口磨盤頗為雄偉,倒也有幾分姿色,有意無意以心口磨盤在陳誠腿上蹭...
陳誠知她姘頭眾多,並非良人,隻覺一陣惡心,腿上用勁將她甩了開去。
“罷了!我這人心善,念在鄰居一場,就還一兩銀子罷。”
見田寡婦還要糾纏,他接著冷聲道:“一兩銀子,一分不能少!若是再囉嗦,可彆怪我改變主意!”
“我...我還。”田寡婦美人計不成,心中暗恨陳誠鐵石心腸,但此時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不得不就範。
拿出錢袋子數了半天,最後隻數出三百文錢,加上之前的五百文,還差二百文。
“阿誠,我就隻有八百文錢了。”
陳誠依舊沒接錢,目光掃向馬六,“馬六,你怎麼說?”
馬六哪裡還不明白陳誠的意思,苦著臉用沒受傷的左手在懷裡摸了半天,摸出兩百文錢來。
陳誠這才撕掉借據,將兩人手上的錢拿了過來。
“阿誠,既然事情已了,那我們後會有期。”
劉雲峰頗為和氣的笑了笑,今天他算是真正見識了這個狠人阿誠。
如此年輕,手段便如此狠辣果決,此子將來絕非庸碌之輩,這次幫了忙,結下個善緣,值得!
“劉頭,不急!”
陳誠拱了拱手,笑道,“時候不早了,劉頭和幾位兄台想必還沒吃飯,不如由我做東,找個地方喝兩杯?”
這次不僅是劉雲峰,便是另外那三名差役,都對陳誠刮目相看,暗暗佩服。
人敬你一尺,你得還人一丈,若陳誠隻知一味鬥狠,不通人情世故,將來即便有所成就,也有限得很。
狠人阿誠,上道!
不等劉雲峰發話,那刀疤臉差役便已上前攬住陳誠肩膀,熱絡道:“陳兄弟,前麵上條街有間新開的酒樓不錯,我們哥倆好好喝幾杯!”
“敢問兄台如何稱呼?”
“廖三,我虛長幾歲,你叫我三哥就行。”
......
目送陳誠和城衛司幾人一邊閒談,一邊走遠,槐樹巷眾百姓皆暗暗心驚。
大家街坊這麼久,竟然都不知道陳誠竟然是個狠人!
尤其是之前欠老陳家錢不還的那些人,心驚之餘,更是一陣後怕。
若陳誠不是找田寡婦收債,而是找上他們,現在吃苦頭的就是他們了。
至於田寡婦三人,早就悄悄溜回了家,緊閉院門。
......
上條街榮和酒樓。
這是間新開的酒樓,生意還不錯。
幾人找了個雅間落座,陳誠倒也不吝嗇,點了一盤紅燒豬肘,一隻燒鵝,一隻鹵雞,一盤紅燜羊蠍子,幾樣菜蔬,兩瓶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