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豪氣舉動,贏得劉雲峰的不少好感,至於廖三和另外兩個差役,更是對陳誠推崇備至。
畢竟差役的薪俸不比獄卒多多少,平日裡三人也難得下幾次館子。
幾杯酒下肚,陳誠便與他們混熟了。
“對了,劉頭,昨日蔣頭押著一個犯人進牢獄,據說是犯了滅門大案的江洋大盜,蔣頭親自審問過後,就帶了人前去緝拿,不知道情況如何了?”
趁著酒興,陳誠隨口問了一句,畢竟那犯人許諾了一百五十兩白銀,若能探聽點有用的消息也是好的。
“江洋大盜?你是說如意坊周家的事情?”劉雲峰麵色忽地變得嚴肅,“阿誠,這事你知道多少?”
不僅劉雲峰神情嚴肅,廖三和另外兩個差役亦是麵色凝重。
陳誠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自己就是隨口問問,怎地還捅了馬蜂窩不成?
“劉頭,我一個小獄卒能知道什麼,就是見蔣頭親自審問犯人,就順嘴問了一下李濤李叔。
昨日蔣頭審問完那犯人,要留活口,是我幫忙治的傷。”
“原來如此。”劉雲峰麵色緩和過來,旋即壓低聲音道,“阿誠,此事關係重大,其中牽扯到內城大家族的貴人。
在內城的大家族貴人眼裡,莫說是你,就連我都隨時會被...”
劉雲峰抬手比劃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你聽我一句勸,不要打聽,也不要試圖跟那犯人接觸。”
“我曉得了,多謝劉頭提醒。”
陳誠拱了拱手,鄭重道謝。
他雖依舊努力保持鎮定,內心卻已翻起滔天駭浪。
劉雲峰乃是磨皮境武者,從九品的捕頭,在平民百姓眼中權威赫赫,連他都如此忌憚,其中的凶險可見一斑。
“這方世界果然危險,我差點就因為好奇心害死貓,中道夭折!
我的實力還是太弱小了,得謹慎些才行!”
心中暗道一聲,陳誠自然不敢再多問。
劉雲峰和廖三幾人,也都特意避開這個話題。
待到酒足飯飽,劉雲峰幾人下午還要當值,匆匆告辭離去。
陳誠到櫃台結了飯錢,一共開銷三百八十文錢,這可是老陳家大半個月的夥食錢,難免又是一陣牙花子疼。
“這錢花得倒也不冤,剛剛得了劉雲峰提醒,說不得便是免去了一場殺身之禍,另外跟劉雲峰幾人交好,至少自家在槐樹巷能安穩不少!”
陳誠如是安慰自己,一邊想著心事,一邊向酒樓門口行去,由於心不在焉,差點和迎麵走進酒樓的少女撞到一起。
好在陳誠反應夠快,閃身避到一旁。
少女年約十六七歲,身形高挑,容顏姣好,一身淡青色勁裝,披著貂皮大氅,腰間配一對短劍,此時一臉慍怒。
“你...你是陳誠?你來這裡做什麼?”
陳誠微微愣了愣,自己好像不認識這麼個少女。搜索記憶許久,終於想起來這少女不是彆人,正是和原身定了娃娃親的江芸。
原身也隻是三年前見過江芸一麵,是以陳誠一時間沒想起來。
江芸語意不善,頗有股盛氣淩人的架勢,陳誠也不慣著她,沒好氣道:“這是酒樓,我自然是來吃飯的。”
“吃飯?就憑你?一個小小的獄卒?
你可知在榮和酒樓吃頓飯要多少錢?”
江芸好似聽到什麼莫大笑話,譏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