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拍了拍胸前的背包，裡麵傳來黑驢蹄子碰撞的悶響："裝備齊活，黑驢蹄子、糯米、朱砂，還有蘇姐給的避陰香。"
張凱蹲在地上擦羅盤，銅麵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羅盤指針剛才抖了三回，前麵肯定有陰脈。"
蘇檀把最後一管熒光顏料塞進袖口，避陰玉貼著皮膚泛著幽光："我數過，從山腳到墓門有七處陰陽眼，得繞開。"她抬頭看陳墨，"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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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墨點頭。
他檢查了三遍腰間的驅邪符袋，又摸了摸係統麵板——因果預覽顯示，五分鐘前有三條因果線向他們靠近，都是活人的氣息。"出發。"他壓低聲音，"保持靜默，跟著我的手電光走。"
隊伍像條影子般融進山林。
陳墨走在最前麵，手電筒調成紅光，每照到一塊石頭就掃過因果預覽。
係統提示在眼前浮起：【前方二十米有巡邏隊，三人，持短刀，無靈異裝備】。
他比了個"停"的手勢，隊伍立刻散進灌木叢。
山風突然一滯。
陳墨的後頸泛起涼意，這是陰陽眼殘篇觸發的預警。
他放慢呼吸，借著手電餘光掃向左側——二十米外的樹影裡，三道模糊的人影正往他們剛才的位置移動，腳步聲像碎瓷片擦過地麵。
"跟緊。"陳墨用口型說。
他貓著腰繞過巡邏隊，因果預覽裡的紅色危險標記漸漸變淺。
當古墓的石門出現在眼前時，張凱的戰術鈴輕輕響了兩下——安全。
手電筒的光掃過石門時，陳墨的呼吸頓住。
門楣上刻著個扭曲的符號，像蛇又像鎖鏈，和係統預覽裡血霧影子的輪廓一模一樣。
他蹲下身，用放大鏡湊近觀察，石紋裡滲出淡淡的腥氣，是血沁。
"這是......"蘇檀的聲音壓得極低，"黃泉商盟的盟徽，我在敦煌古畫裡見過。"
陳墨的手指剛要觸碰符號，係統麵板突然炸出刺目的紅光：【因果線紊亂！
前方有活物接近！】
遠處的腳步聲像漲潮般湧來，比剛才的巡邏隊更密集，更急促。
陳墨猛地抬頭，看見樹林邊緣亮起幾點白光——是手電筒的光，正朝他們的方向快速移動。
"隱蔽！"他低吼一聲，拉住最近的蘇檀往石縫裡鑽。
老周和張凱幾乎同時撲進灌木叢，背包帶擦過鬆枝的聲音被腳步聲淹沒。
陳墨貼著冰涼的石壁，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混著越來越近的說話聲：
"那小子帶著司命玉牌，盟主說了，活要見人，死......"
"噓！前麵有動靜！"
陳墨攥緊驅邪符袋，目光掃過石門上的盟徽。
血霧般的影子在因果預覽裡清晰起來，它的嘴角似乎咧開了，露出尖牙般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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