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豆麻袋,做個小調查,你印象裡的黑社會是啥樣的?
是冷峻狠戾的黑道太子,在雨夜的霓虹下點燃香煙,眼神裡淬著冰;還是一襲紅裙的腹黑公主,指尖劃過撲克牌時帶著致命的誘惑?亦或是...
從來沒想過,迎康這原來的老大竟然是一個宰豬的,這跟她們平時在宿舍偷摸看的言情小說裡的描述差的也太多了吧,書裡的大佬們動輒在摩天樓頂層指點江山,怎麼會和油膩的屠宰鋪扯上關係?
林梓墨看著她們的表情輕笑一聲,不過不是嘲笑,畢竟當初他聽到老哥說的時候也差不多是這個樣子。
誰的青春沒被黑道小說席卷過呢?什麼《都市少帥》《鋼…壞蛋是怎樣練成的》《黑道學生》…他初中時也曾對著《黑道學生》裡的情節心潮澎湃,幻想過仗劍走天涯的快意恩仇。
直到親眼看見老哥三天兩頭掛著彩進派出所,讓全家人整日提心吊膽,那些熱血沸騰的幻想才漸漸冷卻成現實的灰燼。
不過他依舊愛聽老哥吹牛皮,講那些小地方幫派裡的家長裡短。
就像關於陳強之前的那位老大。林梓墨第一次聽說對方是個宰豬賣肉的攤主時,心裡那點對"江湖大佬"的濾鏡碎得稀裡嘩啦。
他甚至在腦海裡勾勒出畫麵:一個係著油膩圍裙的壯漢,手裡拎著寒光閃閃的殺豬刀,在彌漫著血腥味的肉鋪裡吆喝——這哪是什麼黑道傳奇,分明是菜市場紀錄片!光是想想就讓人覺得"蛋疼",說好的叱吒風雲呢?
“想不通,一個殺豬的怎麼當老大的?”眾女在驚訝過後,是滿滿的疑惑。
雖然她們說不上喜歡黑社會吧,但是聽聽還是挺有興趣的。
“年代原因吧,而且他可不是普通殺豬的。”林梓墨邊給蘇晴剝蝦邊解釋著:“他們家幾乎壟斷了我們這邊的豬肉批發生意,除了個彆一些自己家宰豬的,像以前的豬肉攤位和那些超市基本都得從他們那進貨,好像有些後台,所以舉報也沒什麼用,也乾不過他們,隻能啞巴吃黃連。”
“不會吧,迎康也不小吧,再說不行去隔壁縣裡進貨也行啊。”周靜敏發出疑問,她還是覺得這種壟斷生意太誇張了。
“應該是因為交通不便吧。”蘇晴這時說道,將林梓墨剝好的蝦塞到他嘴裡後,她又繼續說道:“以前的交通又不像現在,到處都是私家車什麼的,去很遠的地方進貨很麻煩的。”
她這樣說也不是憑空設想,她家是開超市的,小時候她老爸去進貨都是開拖拉機要大半天才能進貨回來,那還是零幾年的時候,更不要說更早一點了。
周靜敏等人好像有些明白,點了點頭。
林梓墨有些驚訝地看著蘇晴,他怎麼沒想到這一層,他以前也存在著疑惑,聽蘇晴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有可能是這方麵的原因,那些被他歸因為"後台硬"的邏輯,在蘇晴輕描淡寫的生活經驗裡,忽然有了更厚重的時代注腳。
就在這時,一直有些拘謹的韓珊珊小聲插了句:"那這跟我們現在說的超市有什麼關係啊?"她下意識地攥了攥衣角,目光在眾人臉上逡巡——在這個略顯熟稔的小圈子裡,她總覺得自己像個闖入者,隻好用提問來尋找存在感。
“對啊,珊珊問得沒錯,這跟這超市有啥關係?”周靜敏立刻接過話頭,還不著痕跡地往韓珊珊身邊挪了挪,來之前蘇晴跟她小小的提過,雖然具體的事沒說,但是她也猜到這個奶…,咳,這個發育超好的女孩在學校受到排擠,便刻意用熱絡的語氣化解著韓珊珊的尷尬,儘量表現的親近些。
“哦,那是因為…”
……
“因為他貪心…覺得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周成輝把玩著打火機淡淡說道。
“什麼貪?豬肉價格升高了,引起民憤了?”
“…”周成輝看著一臉天真好奇的袁傑沉默了幾秒後,突然笑了起來:“你他媽的,我有時候懷疑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袁傑撓了撓頭,啥意思?什麼真傻假傻,他就是有些不明白而已。
“他們家可不是一個人,是個宗族…嗯,也不能這麼說,反正就是一大家子,而且他們壟斷的豬肉生意可不止這個縣城還包括下麵的鄉鎮,所以財力在那時候可以說挺雄厚的。
人有錢了,就會不滿足,想要更多的錢,於是他們家就在這城裡買了不少地,收保護費,開一些發廊,總之怎麼賺錢怎麼來。”周成輝解釋著,這也是因為老頭子乾不過他的原因,無論人力財力甚至是後台都不是人家的對手。
“那這人是挺厲害的,那輝哥你怎麼說他是煞筆啊?”袁傑繼續問道,雖然對黑社會不感冒,但是他還是挺佩服這人的。
“因為他貪心不足蛇吞象。”周成輝冷笑一聲,“小傑知道以前對付黑社會最快最有效的辦法是啥嗎?”
“武力壓製?”
“……”沃特麼真是嘴賤啊,乾嘛問這小子?
周成輝摸了摸耳朵自嘲地笑了一下:“隻要有人在,黑社會就會一直存在,即使你搗毀了一個,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另一個,這東西想要完全根除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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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以前對付黑社會最好的辦法是——以黑治黑。”
“以黑止黑?”
“對,與其傷腦筋花精力對付多個,不如想辦法控製一個…”周成輝語重深長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