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野豬還是在機械廠進行的,其它兩個地方都沒有條件。
工廠有水塔,不要挑水;有煤,不要到處找柴火;更重要的是,工廠有人,把下晚班的人喊起來,隻要給一頓白肉,保準個個同意。
於是,機械廠內掀起了熱火朝天的處理豬行動,脫毛的脫毛,清洗內臟的清洗內臟。
秦淦西也沒借機離開,而是參與清洗腸子的行動。
三方已經商議清楚了,豬腸子和豬肚給機械廠,當作煤錢、人工費,必須親自清洗,洗得乾乾淨淨的。
最後稱豬肉,總共有一千零八十斤,機械廠分一百六十斤,不包括豬腸子和豬肚,還分了四個豬頭、十二個豬蹄、四個豬心、四副豬肝、四副豬肺。
肉可以吃兩頓新鮮的,其它的用鹽醃起來吃鹹肉,豬肉、豬蹄和豬下水鹵起來,可以吃很長一段時間了。
下個月下旬,周益農那裡要殺野豬,還會分到新鮮肉。
三點來鐘,白肉煮好了,秦淦西親自操刀,將其切成薄片,然後要人連同細鹽一起端出去,“各位,我們雖然辛苦了,但也不能多吃。每人五片,蘸著鹽吃,吃完去睡覺吧,不能影響明天上班。”
他吃完五片後,回宿舍睡覺去了。
八點以前要盤庫,他不能耽擱,
一盤庫,上個月的利潤出乎他的預料,竟然有十五萬多。
這麼高的利潤,壓不住,根本壓不住。
各種研究用的材料、設備不斷地買,不斷地往裡麵攤成本,還是有這麼高,他心焦啊。
還好,近期應該不會有人來代替自己,不然也不會普調半級,把自己推到副處級,但還是不穩心啊。
摘桃子的事情,任何時候都是層出不窮的。
儘管自己在工廠管理上很有一套,在研究設計上更有一套,但如果人家把自己挪到副處級或正處級崗位上,說“一切行動聽指揮”,哪有他不去的理由?
他不想利用彆的手段減少利潤,隻能拚命把研究費用往裡麵攤,多建宿舍,多建樓,並且都是較高的標準,可還是不夠,不能把快速上漲的利潤降下來。
中午,食堂供應白肉,每人五片,不要錢,讓全廠乾部職工歡天喜地。
今年的肉比去年更難買了,每家每戶都缺,儘管機械廠每個星期都能吃上一點豬肉,魚肉、螺螄更是每天都有,但一次性能吃到五片,那也是第一次。
有人小心翼翼拈出一塊,蘸點鹽塞進嘴裡,慢慢咀嚼,讓肉香充滿整個口腔,然後才慢慢吞下去,吃完這一片後,他們不再吃,而是小心翼翼包起來,帶回家去吃,讓家裡人嘗嘗鮮。
有人更節約,蘸點鹽後,伸出舌頭舔一下,然後又包起來,帶回去改善夥食。
不說工廠的職工這樣,就說後勤處不少人也是如此。
秦淦西下午給盧作新彙報上個月的生產情況時,盧作新就說:“你那種吃法還真新鮮,好多教職工嘗一塊後,就打包帶回去了。這種吃法簡單而又直接,吃起來滿嘴肉香,今後可以多安排。”
秦淦西笑著說:“也要有肉才行。”
盧作新瞪了他一眼,“你就不能讓我幻想一下?”
秦淦西笑道:“我怕你餓了,距離下班還有三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