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眼含淚光,抬頭定定看著他。
謝不塵抬手按了一下女孩的頭。
真是的,她本來就矮,再按要變成土行孫了。
“表哥給我贖回來的,不許說什麼賣溝子和下海的話,我聽不得。”
“表哥真好,我就知道紋身的都是好人。”
“倒也不是……”
謝不塵問她突然躥下來做什麼,是碰到耗子了嗎?
林殊搖頭,緊張地看了一眼陰影處,季行深也在幽幽看他們,仿佛一隻現形的幽魂。
謝不塵蹬住腳踏。
那氣勢跟泥頭車似的。
不要隨隨便便闖人啊,那可是學校的金疙瘩。
林殊抱住他的手,“彆去,我們走就是了,不要衝動。”
“路是他家修的?憑什麼繞著他走?”
謝不塵雙輪跳,登上台階。
林殊吼道:“看到狗屎你還要踩一腳嗎?!”
嗯,頗有道理。
謝不塵騎回來。
單車花鼓的聲音滋滋作響。
他緩慢騎行,跟著她走。
林殊後知後覺道:“……你不會每天晚上都跟在我後頭吧?”
“是啊。”
……
林殊睜大眼睛,“你什麼癖好,為什麼不現身?”
“你不會覺得有負擔嗎?”
“不會啊。”
做不成愛侶,但依然是朋友,她知道自己的邊界在哪,不會增加無謂的心理負擔。
再說了。
林殊說他每晚跟著她又不現身,和跟蹤狂有什麼區彆?
謝不塵冷笑,“玩的就是變態。”
嘖。
她伸手拽他。
謝不塵作勢摔倒,又絲滑騎到她身前停住,真像隻開屏的公孔雀。
林殊忍不住姨母笑。
也不怪她。
沒有哪個姨姨的靈魂不喜歡這種有點小裝又笨拙的帥哥。
兩人在非機動車道走。
季行深同樣也走。
好家夥,他也玩跟蹤是吧。
三人一起來到路口。
林殊臉上的笑消失,表情繃得很緊。
季行深走過來。
謝不塵扶著車笑笑,不陰不陽道:“哥們,我和林殊都在一起了,你再來糾纏沒意思了吧。”
……
……
……
林殊看向謝不塵。
我了個……
臭小子撒謊麵不紅心不跳的,他不應該去騎車或者玩音樂,應該去當演員。
季行深冷冷道:“是麼?林殊不至於眼睛這麼瞎吧。”
……
林殊略微思索。
嗯,就感覺季行深說得也有一丟丟道理。
畢竟她和謝不塵的年級排名差著五百多名,在成績為尊的一中,那就是雲泥之彆,飛鳥和王八。
她是飛鳥。
……
謝不塵玩味地笑,表情三分浪蕩七分疏離,眼神逐漸冷酷。
“林殊,說話,摸我大腿的時候你不是這麼沉默的。”
……
行。
你們這些男的是真把人架在火上烤。
……
林殊牽住謝不塵的胳膊,瞧著季行深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年少輕狂是喜歡過你,不過現在已經改邪歸正,男人還是勾勾手指就上鉤的比較好。”
謝不塵的笑容好像有一絲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