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不塵輕輕拍了拍她的臉,“沒事的,最艱難的時期周婭都挺過來了。”
……
兩人走著。
林殊問道:“你見到季行深沒?”
“拿成績單的時候看到過,還有兩個機構老師一樣的人跟著他。”
林殊沉默。
兩人都聽到一些傳言。
季行深為了錢跟機構簽了協議,成績出來後,拿了不少錢,學校那邊也有獎勵,但因為他私自配合機構做宣傳,影響了學校聲譽,所以學校這邊不想兌付他的獎金。
三方正在扯皮。
剛子據說很傷心。
哎,不論什麼事跟他扯上,都亂七八糟的。
之前成績出來,季行深還跑來她家,在外麵熱得大汗淋漓,幾乎中暑,嚇得林殊當天都不敢出門,打電話讓保安來處理。
她跟爸媽說了一聲,但因為季行深也沒做什麼,所有人都拿他沒辦法,隻能多裝兩個監控,躲著他。
林殊猶豫再三,雖然提了季行深,卻沒把這件事跟謝不塵說。
謝不塵成年了,畢業了,不僅出了新手保護期,還沒有狗鏈了,兩人要是打起來,林殊感覺,反倒是合了季行深的意。
林殊總感覺他在謀劃什麼。
那雙眼睛,深不見底。
……
晚飯還沒吃上,林殊先到書房觀摩姚老爺子作畫了。
工筆畫,林殊品鑒不來,就感覺畫得還挺像的。
老爺子也不求她能欣賞,自顧自下筆,見林殊有問必答,禮貌得體,便多跟她說兩句。
謝不塵悶聲站著,反倒像個外人。
喝了一杯茶。
花臂表哥來了。
之前見過一麵的紅發姐姐也來了。
晚上沒看清,白天一看,真是好明豔的一個美人。
胸口有個紋身,用粉底遮住了,但也許是耽擱太久,進來脫妝了,打眼就能看到,耳洞一整排,但隻戴了一個,還有唇洞……看得出來,為了進姚家的門,把自己狠狠收拾了一遍。
反觀花臂表哥,紋身大大方方露出來,生怕老頭子看不見。
“瀾姐。”
謝不塵打招呼。
女人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誇他高考太爭氣了。
兩人很熟的樣子。
林殊也跟著叫了一聲,“瀾姐。”
對方雙眼一亮,笑著走過來,“是林殊?”
老頭子立馬哼了一聲。
林殊看看姚老爺子,又看看尷尬的紅發女人,再看看滿臉不爽的表哥,以及沉默的謝不塵,立馬明白——花臂表哥感情不順,不是人不行,而是家裡有阻力。
上了飯桌,林殊再次體驗到阻力有多大。
天呐,簡直是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姚家人不是行政夾克就是素色的衣服,“正經人”的姿態好足,再加上滿屋的古董字畫,真絕了,跟民國劇走進現實一樣。
林殊這身打扮和乖巧的模樣無縫融入大集體。
她慶幸自己沒有穿著洞洞鞋和背帶褲就來。
另一邊。
戴耳釘紋身不好好穿衣服的三人(曲瀾最保守的衣服也還是很囂張),仿佛被孤立了,同輩人坐得也有點遠,不怎麼跟他們說話。
靠北。
林殊心想,怪不得謝不塵跟著她爸媽那麼活潑,仿佛他才是親生的,但到自己的親外公家吃飯,卻非要她跟著才願意來。
好家夥,拿她當緩衝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