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人群散去,他才輕聲道:“他們不怕真,怕的是真得太慢。”
我看向他。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他們能這麼快推出‘修複版’?因為他們用ai生成內容,三個月就能打包一套‘東南亞宗族文化套裝’。而我們呢?走一個村,錄一個人,耗半年才做成一段影像。”
我心頭一沉。
“那我們是不是也該提速?”我問。
他搖頭,目光深遠:“快能傳聲,慢才能傳心。我們要做的,不是和他們賽跑,而是設下跑道——一條由講述者自己掌控的跑道。”
我怔住。
第二天清晨,我們在檳城發布會上宣布啟動“百日千村采集行動”:將在全國範圍內派出百支隊伍,深入鄉村,每隊配備火種傳承人、技術員與法律顧問,確保每一句話、每一段音,都歸屬於真正說出它的人。
記者問:“為什麼要配法律顧問?”
我沒立刻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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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望向遠方的海平麵。
風從海上來,帶著鹹澀與未知。
有些事,現在還不能說。
但我知道,風暴才剛剛開始。無需修改
風從海上來,吹不散人心底的火。
我握著那封泛黃的信,指尖微微發顫。
林小滿站在我身後,聲音輕得像怕驚醒什麼:“我媽說,這信她藏了二十年,等的就是一個能聽懂的人。”
我低頭再看一遍那行隱形墨水顯影出的字——“李家祠堂無地窖,三代單傳無族譜”。
短短十二個字,卻像一把鑿子,猛地撬開了層層疊疊的謊言。
李維漢……不是我們村的人?
腦海中瞬間閃回村誌裡那段被刻意修飾的遷徙記錄:清末戰亂,李氏先祖攜族人南遷,在陳家灣落地生根,枝繁葉茂。
可現在想來,漏洞百出。
真正的老輩人都知道,李家從未修過地窖——那是防匪防盜的標配,而他們家老屋地基平整如初;更沒人見過李家拿出過族譜,每逢祭祖,他父親總以“毀於火災”推脫。
可陳世昌為何要幫他改?
答案呼之欲出:利益交換。
土地、項目、政策傾斜……他們早已結成一張網,用虛假的曆史身份,為李維漢鋪就一條通往文化權力中心的紅毯。
這不是簡單的冒認祖宗,這是係統性地篡改血脈敘事,把外來者包裝成正統,再借“正統”之名,奪走屬於真正傳承者的發言權。
我猛地抬頭,望向海峽對岸模糊的燈火。
那邊有他的總部,有他掌控的媒體矩陣,有無數正在被“標準化修複”的民間記憶。
而此刻,他大概正坐在空調房裡,看著人工智能生成的“李氏宗親紀錄片”預告片,嘴角含笑。
可他不知道,有些東西,機器永遠造不出來——比如一封穿越二十年風雨的家書,比如一句藏在母親臨終耳語裡的真相。
第二天清晨,胡教授帶著《社區文化數據自治十三條》草案抵達雲南試點村。
她穿著布鞋,背著帆布包,像個返崗的老教師。
但在會議上,她的語氣斬釘截鐵:“數據不是資源,是權利。誰講的故事,誰擁有它的一切——包括沉默的權利。”
我們在村禮堂架起簡易上傳站,村民用老舊手機錄下一段段口述:有人唱出失傳的山歌調子,有人講述六十年前一場暴雨中的搶收,還有老人顫抖著念完自家祖訓。
每一段音頻上傳後,係統自動生成區塊鏈存證,並附上唯一數字指紋。
最讓我動容的是六十名留守婦女集體宣誓成為“數字族長”的那一刻。
她們站在曬穀場上,舉起右手,聲音不大卻堅定:“我守護本村記憶,不賣、不替、不瞞。”
郭領隊悄悄告訴我,昨晚李維漢的技術團隊試圖遠程接入我們的測試節點,結果剛一連接,頁麵立即彈出攔截提示——背景是一張泛黃的手劄掃描件,正是我爺爺當年寫下的那句:“祖產不賣,子孫共守。”
何會長聞訊趕來,看著屏幕笑了:“你們跨國公司有服務器,我們有祖訓防火牆。”
笑聲未落,我的手機震動。
一條加密消息來自日內瓦:
“主舞台已備,等你帶來真正的聲音。”
我站在賽場邊緣,望著遠山雲卷雲舒。
風還在吹,但這一次,我知道該往哪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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