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平氣和地說,咱們先假設你說的是真的。
小警察氣呼呼地說,你彆跟我說咱們咱們的,那是你們。
我心裡暗笑,但是臉上沒表現出來,我說,好吧,不是咱們,是我們,假設我們說的是真的,我們憑什麼說那個指紋是真的呢?萬一是你偽造的呢?
小警察怒了,我們的所有證據都是合法合規的,也是合法合規取得的,我們有執法記錄儀。
我說,執法記錄儀可以篡改。
小警察大怒,我們是警察,我們是秉公執法的。
我說,你們的所謂秉公執法,有人監督嗎?沒人監督的所謂秉公執法,都有理由懷疑是謊言。
小警察拍桌子,你說誰撒謊?
我冷靜地說,如果你真的是秉公執法,你為什麼惱羞成怒?我知道一個道理,如果有人說武鬆是矮子,武鬆不會發怒,因為他知道自己不矮。但是,如果有人說武大郎是矮子,武大郎就會發怒,因為他真的是矮子。
小警察大喝,你放老實點。
我說,我隻是講了一個道理,我怎麼不老實了?這是一個講法治,講道理的社會,你為什麼怕我講道理呢?
小警察剛要拍桌子。
忽然,那個女隊長走進來。她在男隊長耳邊說了幾句話,男隊長匆忙走了。
女隊長現在一身警服,和歌廳裡判若兩人。
小警察告訴女隊長,孫隊,這個罪犯又狡猾又猖狂,死不認罪。
我提醒小警察,你注意你的用詞,第一,我不是罪犯,我現在是犯罪嫌疑人。第二,我不是不認罪,是你拿不出證據,證明我有罪。第三,我既不狡猾,也不猖狂,我隻是喜歡講道理而已,難道你不喜歡講道理嗎?
小警察手指我,對女隊長說,孫隊,你看,多猖狂。
女隊長看著我,竟然露出笑容。
我麵無表情地誇獎她,你的笑真好看,比歌廳裡的笑容好看多了。
她說,是嗎?謝謝你誇獎。我也想誇獎誇獎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聽。
我猶豫。我擔心她在給我挖坑。
女隊長笑問,怎麼?以你的名頭,連一個女人的誇獎都害怕嗎?
我不能被一個女人瞧不起,我若無其事地說,很高興能得到你的誇獎。
女隊長說,首先,你非常聰明。
我說,謝謝。
女隊長說,你彆謝,我還有後話。你非常聰明,但是,你不優秀。
我無言以對。
女隊長又說,第二,你違法犯罪,我鄙視你。
我冷冷地說,這不是誇獎。
女隊長說,你違法犯罪我鄙視你,但是,我又佩服你。
小警察愣住了,直呆呆地瞧著女隊長。
我冷冷地問,為什麼?
女隊長說,你是我見過的,唯一一個受害人替你說好話的人。
我不敢說話,洗耳恭聽。
女隊長說,你不知道,玫瑰園那個女主人對我們講述過程時,稱呼你為壞人中的君子。你認為她說她對嗎?
我低頭說,慚愧,我的格局還不如一個女人,我對不起她,等我出獄後,我會把錢還給她。
小警察說,你的意思是承認玫瑰園搶劫了是嗎?
女隊長瞧小警察一眼,小警察急忙閉嘴。
女隊長說,看來那個女主人沒說錯,你雖然犯罪,但是良心未泯,你太可惜了。我也為你惋惜。
我冷冷地說,沒什麼惋惜的,人生一世,時也運也命也,我不怨天,不怨地,我就是蹲監獄的命,我認命。
女隊長說,以你的聰明才智,你可以不用進監獄,在外麵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我說,我喜歡監獄裡麵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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