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孫世友,搶錢都這麼明目張膽了嗎?
孫世友說,咱們先過去看看怎麼回事。
我倆跟著人流向西奔跑,轉過一個彎,有一座高樓,高樓下人群湧動,沸反盈天,高樓的樓頂上站著一個男人,他正在往下撒錢。
我問孫世友,什麼情況?
孫世友說,彆管什麼情況了,趕緊搶錢吧。
我和孫世友衝過去,加入了瘋狂的人群中。
人們發瘋一樣,跳起來,推搡著,叫喊著,搶奪天上飄落下來的鈔票。
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搶到兩張,忽然,傳來警笛聲,有的人開始逃跑,我尋找孫世友,孫世友在人群裡對我喊,撤,快撤。
我剛要跑,卻見樓頂男人縱身一躍,腦袋朝下紮下來,人群發出尖叫聲,四散而逃。
我嚇得魂不附體,不知道邁哪條腿了,就在眨眼之間,那個男人哢嚓一聲紮在了地上,鮮血四濺,
有幾個女人癱在地上,鬼哭狼嚎。
孫世友對我大喊,跑。
我跟著孫世友向外逃竄,我倆逃進一個胡同,又拐進另一條胡同,鑽出胡同,麵前是一片樹林,樹林裡還有許多積雪,冷風嗖嗖。我倆鑽進樹林,孫哥好像不知道累,還是那樣奔跑。我被草叢絆了一下,摔倒在地上,我大聲叫,孫哥,歇會,歇會吧。
孫世友這才停住腳步,他看看四周,喘著粗氣走到我身邊,問,摔哪了?他一邊問,一邊扶我起來。
我大口大口喘氣,說,太特碼嚇人了。
孫世友問,你搶了幾百?
我說,我搶了200,你呢?
孫世友說,我搶了四百。唉!
我問,你歎什麼氣?
孫世友說,我心裡難受。
我問,你難受什麼?
孫世友說,我看著那哥們從樓上跳下來,摔死在我麵前,我心裡難過。他有這麼多錢,為什麼要跳樓自殺呢?
我說,他肯定遇到什麼特彆絕望的事了。
孫世友說,難道比黃衣女人的老公被紀委調查還絕望嗎?
我說,有沒有可能就是黃衣女人的老公?
孫世友搖頭,不會。他老公被紀委帶走了,紀委不可能放他出來。
我說,彆管那個男人為什麼自殺了,反正現在咱們有1100塊錢了,可以去金銀洞了。
孫世友沉重地說,這是帶血的錢,即使花著,心裡也不得安寧。
孫世友忽然跪在地上,對著大樓的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虔誠地說,那位大哥,咱們素未謀麵,我用你的錢,也是迫不得已,等我們哥倆有錢了,我倆一定去廟裡給你燒香,求閻王爺給你投個好胎。大哥,一路走好。
我也跪下,對天作揖說,大哥,一路走好。
孫世友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如釋重負地說,現在咱們可以安心地花這筆錢了。這一定是老天爺看咱倆可憐,送給咱們這筆錢。連老天爺都幫助咱倆,咱倆這次尋寶一定能成功。
我堅定地說,一定能成功。
我和孫世友滿懷信心,以最快速度,把所需要的東西購買齊全。
那天早晨,我倆拉肝拉肺地吃了一頓豪華早餐,肉包子加蛋湯,然後,坐上公交車奔向金銀洞村。
一路上,想著洞裡黃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銀子,我倆豪情萬丈,改天換命就在這八天了。
車子到了金銀洞村,我倆下了車,這個村子不大,坐落在山腳下,一條河從村邊默默流過。
我倆來到河邊,看著這條河,心情格外激動,儘管這條河是陌生的,我卻覺得它比親舅舅還親,因為這條河的儘頭是金子,是銀子,舅舅舅媽親,不如金子銀子親。
這條河就是我倆做夢都夢見的黑白河。
黑白河確實是一條奇怪的河,現在是數九寒天,但是,河水隻在河邊結了冰,河中間依然是河水流淌。
順著黑白河向上望去,群山蒼莽,如蜂擁蟻聚,日思夜想的金銀洞就藏在那些大山裡。
我倆找到河邊一條土路,順著土路逆流而上。
大約走了一個多小時,前邊出現一個山口。
忽然,一隻黃色土狗拚命跑向我倆,我倆立刻抽出砍刀,黃色土狗沒有汪汪叫,它蹲在我倆麵前,仰頭看天,眼神恐懼。
天上有什麼東西能把狗嚇成這樣?
我和孫世友抬頭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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