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倆的前麵,是一座更高的山,山的四周是連綿不絕的山頭,看不見一個村莊。
我回過頭,能看見那個院子的星點燈光,那不是人住的院子,那是閻羅殿。但是,那裡卻是鐵礦老板及其爪牙們的樂園。
我問孫世友,咱倆現在向哪走?
孫世友打開頭燈,看一眼手表說,現在是十二點,前邊還有那麼多山。孫世友罕見地發愁了。
我說,關鍵是,已經沒有路了。
孫世友嘿嘿一笑,說,沒有路就趟出一條路。
我手裡有一根撬棍,他手裡有一個尖鎬,用這兩樣東西趟出一條路,談何容易?但是,我倆沒有退路。
所幸月光皎潔,我倆借著月光慢慢前行,經過千辛萬苦,我倆終於爬上了那座更高的山。
展現在我倆眼前的,依舊是連綿不絕的山頭。
那些連綿不絕的山頭,讓人絕望。
孫世友回頭觀望,已經看不見那個閻羅殿了。孫世友長長舒口氣,說,現在可以歇一歇,喝口水了。
我氣憤地說,那個黑鐵礦太黑了,咱倆回到縣城後,我一定去公安局報案,讓警察把那個黑窩端了,把那個黑心老板抓起來,判他一個死刑。
孫世友嘿嘿一笑,說,如果你真去報案,那個礦老板可能還沒被抓起來,你的小命已經報銷了。
我說,我想把那些受苦受難的兄弟解救出來。
孫世友說,那是上帝做的事,你還是想想咱倆怎麼脫離危險吧。現在是兩點半,再有三個小時天就亮了。天亮之前,咱倆必須走出大山,否則,咱倆會很危險。
我問,你擔心咱倆遇見狼嗎?
孫世友說,我不擔心狼,我擔心人。
我說,這裡連個人影子都沒有,你擔心什麼人?
孫世友說,那個黑心老板。
我說,咱倆離開這麼遠了,你擔心他什麼?
孫世友說,天亮後,監工肯定上班,黑貝在洞口肯定能聞到咱倆的氣息,如果他們發現咱倆逃跑,他們肯定追過來。你以為咱倆走了很遠,那是因為咱倆走的時間長,實際咱倆沒走多遠。如果他們追咱倆,不用多長時間就會追上。
我說,那咱倆趕緊走吧。這次咱倆往哪走?
孫世友說,順著山脊往下走,走到哪裡算哪裡。
我說,這條山脊下邊沒有村莊,我想爬上對麵的山頭,看看那座山下有沒有村莊,萬一有個村子,咱倆就能得救了。
孫世友琢磨一下說,這也是一條路。走。
我倆磕磕絆絆地走下高山,又跌跌撞撞地爬上對麵山頭。
月光之下,眼前還是連綿不絕的山頭。
我喘著粗氣問,這回咱倆往哪走。
孫世友手指著說,那裡好像有一條河,有河的地方,一般情況下會有村莊,咱倆先走到那條河。
因為看見了希望,我倆下山的速度明顯加快了。
我倆很快來到河邊,孫世友告訴我,進入河裡,順著河流往下走。
我明白孫世友的意思,河水能衝走我倆的氣息,即使黑貝帶領那些人追到河邊,他們也找不到我倆的蹤跡。
我倆挽起褲腿,穿著鞋,進入河裡。
那是初春時節,河水冰涼。我倆爬山時渾身是汗,一進入河裡,立刻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我倆忍受著冰冷的河水,在河裡走了很長一段,孫世友說,現在可以上岸了。
我倆雖然上岸了,但是這裡群山環抱,無路可走,所幸這裡沒有高山,隻是山丘。
我倆爬上一個山丘,不由驚喜萬分,在遠處,月光之下,居然有一個村莊,而且村莊很大。更讓我倆驚喜的是,前邊的山丘上似乎有個窩棚。
孫世友嘿嘿一笑說,真是天不亡我,走,去那個窩棚歇歇腳,他嗎的,差點累死老子。
聽見孫世友爆粗口,我差點笑了,看來他是真累了。
爬山丘可比爬山輕鬆多了。
我倆來到窩棚跟前,窩棚裡黑咕隆咚,我邁步就要進去,孫世友一把拉住我,說,等等。他抓起一個石頭扔進窩棚。
孫世友在試探窩棚裡有沒有野獸。
我握緊撬棍,孫世友拎著尖鎬,我倆弓著腰,緊緊盯著窩棚裡。
突然,窩棚裡飛出一粒石子,直奔孫世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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