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不負重托,在搜宅時尋得父親與西陵王的密信,罪證卻鑿。
卻在這時,皇後傳令,讓他即刻帶部分兵馬入宮,仍有餘黨作惡。
那時的她筆直跪在原地,不肯撲伏,像一層已滿是蛛絲的冰,輕輕一踏便會碎裂。
那些傳言,她一字不信。
父親清明一生,斷不會行此謀逆之舉,皇帝登位前,二人曾是莫逆之交,登位後,父親是不折不扣的擁皇派。
沈硯的目光連一瞬都不曾停留在她的身上,任憑那些侍衛對她推搡,消失在門前。
沒了領頭壓製,餘留的侍衛像卸了拴繩的狗,露出凶惡本目,將魔抓伸向宅中女眷。
有人將手探到了她的身上,說千金大小姐的滋味還從未嘗過。
舒儀拚命擋在她身上,被人撕掉半邊衣衫,瑩白肩頭露在寒風間,瑟瑟而抖,卻不肯退。
她麵無表情拔了頭上金釵,毫不猶豫杵進脖頸,釵尖入肉,鮮血如涕。
她狠厲道:“我若此刻死在這兒,你們也會陪葬吧!”
侍衛惡狠相視,卻再不敢越界。
僵持間,忽然從天而降一位黑衫之人。
那人一刀捅進了侍衛後脊,貫穿而出,血刃抽拉。
侍衛無聲撲倒。
她以為是來救援的勇士,卻不想,他的下一刀卻直衝自己劈砍。
宅中護衛忽而躍起迎頭相接,整個人被破膛,還不忘回身囁嚅:“小姐快跑!”
趁這空檔,她和舒儀不知是誰拖拽了誰地向內宅跑去。
整個林家成了修羅場。
後來種種,她不願再細思,這一切的本源,都來自父親那次進宮究竟發生了什麼。
多年探查,她已逐步摸清,當日,在皇帝的寢殿中,除皇帝外,共留五人:皇後,鎮北將軍,父親,陸之淵。
還有一位。
她的目光從牆壁上“季應奇”名字串引的線看出,一路延展,停留至尾,那裡有下一枚棋子。
“戶部尚書季堂道”。
這五人中,皇帝不日重傷而亡。
父親已死。
鎮北將軍已死。
皇後身居宮邸深處,成了太後。
陸之淵身為皇城司指揮使,重兵環衛,而此人亦令人稱奇。
驚變後,皇帝重傷垂危,未留下一言一詔,京中盛起立長之說,然而三皇子周琰卻是位心智殘蒙的癡兒,若將他扶位,這江山便攥在了皇後手中。
不日皇帝崩天,繼位者當在靈前昭布。
然而當日,由陸之淵親護而出的,竟是從未顯山露水的五皇子周璟。
群臣驚默,直到皇後雙手奉上玉璽,才恍然跪地稱吾皇。
皇後晉為太後,便稱思先皇成疾,沉心禮佛。
而陸之淵,依然是皇位邊最近也最利的刃。
那幾日真相為何,與他的站位一般,始終成謎。
而這最後一位,如今的戶部尚書,事發當年,倚仗夫人與皇後的關係,官至工部右侍郎。
可此等職位,為何會出現在那日的寢殿,又為何能全身而退,皇後隱退,仍一路官升至二品要員。
其餘人攻無可破時,他成了唯一有機可乘的切入點。
而他那漏洞百出的兒子,恰被送到了自己開設的牙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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