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菲杏眼微挑,“怎的公子也對她如此上心?人都不在了,還記掛不下,那又何必指摘我的名牌!”
“姑娘彆惱,本公子記掛的不是撫瑤姑娘,而是。”季有然有意一頓,“她那個相好。”
“你說誰?”
“自是沈硯那廝。”
“沈大人?”芳菲目中含疑,上下端詳著季有然。
季有然頃刻看懂她的深意,連忙辨道:“姑娘可彆誤會,我與姑娘一樣,對他,也如攀上腳麵的蛤蟆,如今聽姑娘說,撫瑤對旁人上心,自是要詳細聽聽,改日好往他心窩上戳上幾刀。”
芳菲聞言“撲哧”笑了,“你這公子倒實在,我芳菲最喜坦蕩之人,與公子也算有緣結交,視同知己。
其實撫瑤所提之人,我並非沒有一絲印象,隻是那人雖容貌尚好,但也差不多年過四旬,與撫瑤差著輪歲,不知二人究竟有什麼辛秘,可我就是不願她如意,因此一直推說不記。”
“姑娘剛剛說,那都是一年以前的事,若能記得,這人必有獨到之處。”
芳菲的臉上,浮起一絲異樣的神色,“因為這人,竟拿我比了他的女兒。”她停滯一下,似是想笑,卻又沒有,隻繼續道:“他說今日來此,隻是為商談生意,人人都挑選姑娘,他也不得已隨了大流,但見我年歲,與他家中女兒不相上下,讓我隻需陪他喝喝茶,閒話幾句便可。
公子你說,哪有人,會用女兒與我這等人相比,也不怕汙了他女兒的名譽。”
“他閒話了些什麼?”季有然問。
“也沒說什麼,不過是些個家長裡短,什麼與他夫人困苦相扶,女兒是個琴癡,看著規規矩矩,實則離經叛道,為了學曲兒,溜進妓館和那些姑娘們討教,此番定在京城選一把好琴相贈,我還給他指了城中最負盛名的琴行所在。
他說都是女兒和他叨念,我們這班人不易,叫他在外行走,若是遇見類似可憐之人,能伸援手便幫扶一把。
公子你說,他可是隨口哄騙我,若天下當真有這麼好性識體的姑娘,我倒是想結識結識。”
季有然看了看她,終歸沒有說出什麼。
“後來他又絮絮叨叨說了半晌,就要辭行,臨走前他說,今天這樁生意,促成的實屬不易,若萬事順宜,錢銀便可富足,往後他也不想再四處奔波,而是專心在家陪伴妻女,大約也不會再到京城。
與我相識一場,也算緣分,今日宴請他的貴人,落了個物件,他偷偷撿拾,本想當作幸運之物存在身上,可離家多日,對女兒頗為掛念,看到了我,想起女兒能幫則幫的囑托,於是便轉贈與我,望也能為我帶來諸多運勢。”
芳菲說著,從懷襟裡抽出一條絲物,攤在掌心。
“公子,說來也怪,自有了這玩意兒,我當真接到好幾單大客,哦,其中還有許老板那個負心的賊皮!”
芳菲還一一細數著往昔過客。
季有然的目光卻灼在她掌心絲物上。
那是條花紋獨到的絹帕。
所有暗紋縱橫交錯為一個個小字,卻僅有深諳其意的人才知。
那是當今太後娘家的姓氏。
金。
亦是季夫人的姓氏。
這方樣式的帕子,曾數次砸在他的麵龐。
亦藏落在他娘親亡故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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