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歸坐原處,尤鬆舉著那紙頁看了又看。
蘇昭忙岔開話題:“兩位大人那邊,究竟是怎麼回事。”
沈硯和季有然將所遇之事簡要闡明。
“所以沈大人因綠玉那番鬼神的言論,猜到了房頂有所玄機,於是發現了房頂的暗道?”
“正是。”
“而季大人那邊查明當初撫瑤姑娘的父親當真來過淮水樓,且與芳菲姑娘會麵。我從媽媽那詐取的信息來看,密道分彆通向三間房,其中兩間是撫瑤與芳菲。
風月之所素來也是信息集散之地,這密道的安置,想來也是便於窺聽所用,撫瑤一直被暗中監視,那她為暗樁一事是否已然暴露,當初其父被安排到芳菲房中,是否也並非偶然。”
沈硯道:“我猜測,案發那夜小尤姑娘藏入房中後,聽聞的那一聲"啪嗒"之音,便是真凶開啟密道的聲響。”
尤鬆不覺握緊雙手。
蘇昭忙又安撫的團她發髻。
季有然眸光輕斂,“而更為離奇的是,那日撫瑤父親贈予芳菲一物,說是當日與他商談買賣的人留下,而那物,是我們季府夫人獨有。”
幾人目光不覺聚向他。
他唇邊綴著冷笑,“這一切竟又兜兜轉轉回了季家,那撫瑤的死,還有我家那位身為凶手的人渣嫡子,可皆是有意被盤算在裡麵。
正巧張禦史給了我個停職的機會,我便回季府探探究竟。他一頓,“說到這張禦史,他究竟是哪個流派,皇城司的人?要麼為何揪著你不肯撒手?”季有然轉頭看向沈硯。
“張禦史今夜前來並非巧合,但與那暗襲之人絕不是一丘之貉。”
蘇昭點頭,“我與媽媽交談時,她認了自己傳遞消息之事,可她也是受上峰掌控,隻知若見沈大人,立時通報,並不知詳細,也不知密道用處,應該隻是位傀儡。
今夜之事,她的焦灼不似偽裝,斷沒想到竟召來禦史,這對風月之所的影響難以估量,本想借季大人背後季家之勢威懾禦史退步,沒想絲毫無用。”
“我看張禦史連陛下都未必懼怕,還能怕我那漏洞百出的季家?”季有然嗤聲,隨即道:“然而今晚,我們三人各問一方,雖獲取些許信息,但誰也不曾打探出那琴的下落?”
“我在撫瑤房中尋過,不曾見到。”沈硯道。
蘇昭道:“我這裡倒是有些線索,我問了媽媽,她說那夜後續太過混亂,許多事記不清楚,隻記得撫瑤倉促間將琴遞給了她,告訴她轉交給小尤姑娘,她因急著去追看撫瑤情景,隨手將琴給了身後的誰,至於是誰,她卻無甚印象。”
“要交給小尤姑娘?”沈硯眸中一閃,“所以撫瑤姑娘所彈的兩處錯音,必定與她的琴有關,我們仍需大力探尋。”
另外兩人點頭。
“說到季家,還要多謝季大人。”他話鋒一轉,看向季有然,眉目含笑,“本以為咱們三人雖同舟而行,但孤立無援,不想季大人竟將貼身折扇交付,打算留有退路。”
季有然翻了白目,“當然不是,我隻是為了惡心季家那老頭罷了。上次見他,他教導我要注意言行,我偏要反其道,出入妓館。”
沈硯又轉視蘇昭,“不過今日全憑蘇掌櫃機敏,想出是我暗樁的妙計,方從張禦史手中逃脫。”
“哪裡是妙計,不過是闡述事實罷了。”蘇昭淡淡道。
沈硯一怔。
“此前在大理寺牢獄,大人三番五次讓我暗中行事,在我們行話裡,這就叫暗樁,難道大人的官語裡,有其他稱謂?”
“那恐怕我與蘇掌櫃所思有異。”沈硯望向她的眼中眸光流轉,“在我們官話裡,這叫同伴。”
這回輪到蘇昭怔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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