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禦史,你豈可為黃口小兒之語牽製,況且他們還為今夜凶案疑犯!”
“裴寺卿,本官今夜行事隻為專察風紀,案件判定為你大理寺之務,況且寺卿也道,輪不到外人指手畫腳。”張禦史垂袖冷語。
季尚書將目光對向蘇昭,“你方才道,有然並非嫌犯,從何而提?”
“季尚書,你身為疑犯親眷,豈有問詢的權利!”裴寺卿急急調轉矛頭,“張禦史,這一項,總該是違背法度,你管是不管!”
張禦史無偏無倚,靜道:“此項確如裴寺卿所言,季尚書還是回避為佳。”
裴寺卿還來不及平緩神色,沈硯已又踏前一步,不疾不徐:“那便換下官相詢,蘇掌櫃,你有何證?”
“反了反了!”裴寺卿幾近狂哮。
蘇昭不顧阻攔道:“今夜民女雖然一直和二位大人在一起,但為防有串通之嫌,便不做數,單說民女發現的新證。”她揚頭示意,杜修領會,從布中抽出一張紙頁。
蘇昭道:“此為臨安府對今夜案件的仵作驗狀,其中詳細堪載了死者芳菲全身無傷,死因為勒斃,然而作為凶器的絲布上,卻布了血跡。”
杜修又小心呈出此物。
團皺的紗衣上,血色暈開。
蘇昭繼續道:“二位大人也並未受傷,而今夜僅有一個人受傷,那便是襲擊大人們的黑衣歹人。
民女在樓中,又尋到了新的血跡,從走向看,應是他本候在死者房中,後來發現死者去到撫瑤房裡,為防不測,連忙從秘道抄近路行去,並在撫瑤房中,將死者殺害。
因此,除凶物外,死者房中,房上暗道入口,都留沾染了血跡,各位大人一查便能得知。”
季尚書道:“若當真如這女子所說,有然作為嫌犯是否有所失當。”他看向蘇昭,“你三位離開淮水樓後,是步行還是乘騎,又去了何處,你一一道明。”
蘇昭道:“回大人,我三人為徒步而行,隨後便一並回到了民女的牙行。”
“既然為徒步,那沿途興許有人見過,也算有個旁證。”季尚書道。
“下官去查!”杜修抱拳,旋即奔離。
“諸位,若有辦案喜好,不如去聖上麵前請命,替換老夫,親做這寺卿的位置,但是此時,仍是老夫的地界!”裴寺卿怒意難持,額間已青筋暴起,“既然都不講體麵,休怪老夫也不顧情麵,趙權,送客!”
趙評事雖親向寺卿,但在場的諸位要員,都是朝堂梁柱,又有此前沈硯一番言語,昭接寺卿行徑。
一時不知該如何行事為好。
恰在此時,又一沉聲而入,“不用諸卿勞頓而去,我已然將聖命帶回。”
赫然是尹正聞。
他挺卓而立,宣道:“陛下口諭,淮水樓相關案件,因與大理寺遇襲之事有所牽連,因此一應交由刑部親理,鑒於季有然為刑部官吏,特責大理寺少卿沈硯從旁協察,欽此。”
眾人拂袖跪地領旨。
“裴寺卿,請將季郎中即刻釋出移交。”尹正聞眸光凜凜。
“可是這沈硯——”裴寺卿怒意不減,踉蹌幾步上前。
“裴寺卿,你可是要抗旨不尊?”張禦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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