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硯登時色變,疾步衝來,僅來得及將蘇昭拉開。
而先於蘇昭走前一步的媽媽,卻雙手僵張,定在原地,隻須臾一瞬,便身挺後仰,平拍在地。
不知是誰最先驚叫出聲,接著姑娘們紛紛而鳴。
蘇昭看著媽媽圓瞪的雙目,與插在額心的利箭,在紛亂中,一時腦中空白。
沈硯衝到門外,順著射箭方位看去,在比鄰的酒家二樓,一道黑影閃過,翻身跳到街麵,他緊追過去,卻已然來不及。
隻有人聲鼎沸,熙熙攘攘,再分辨不出。
而方才黑影望他的眼神,與當夜威脅他與季有然的那副,彆無二致。
季有然踏進季府,管事季鐸便聞聲而伴。
“聽說二少爺昨夜受了委屈,可老奴瞧著,二少爺倒還是一樣精氣神十足。”
“托大管家的福。昨夜我署官吏上門遞我信物求援,若沒有大管家放行,父親也無法及時現身。”
“豈敢豈敢,都是老奴份內之事,不過昨夜老爺差人問詢,是否有大理寺官員來問過大少爺手疾之事,二少爺可知為何?”
季有然瞥他一眼,“大官家,這話是你想問,還是你背後主子的意思啊?”
季鐸眸光一閃,但很快垂首相掩,“瞧您說的,老奴的主子不就是老爺?老爺問老爺的事兒,這不亂了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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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不怎麼歸家,但內宅的規矩我懂,老爺隻是這府邸對外的主子,對內,皆是當家主母的天下。”
季鐸咧嘴一笑,“二少爺言重,夫人自打大少爺那事兒後,精神一直不濟,昨天半夜老爺差人來,四處追問,攪得內宅混亂一氣,夫人更是心神難凝,差老奴打探究竟。
老奴不敢問老爺,可也恐夫人病情加重,恰遇上您,忍不住多了句嘴。”
“李夫人對大少爺一事仍如此介懷?”季有然轉身望向季鐸。
“這才過去幾天,哪個做母親的遇見這事都要扒層皮。”季鐸歎道。
“那正好。”季有然也跟著笑,“一會兒我便要就此事詢問父親,不知季夫人可有興致?”
“二少爺,您是說……”
“行啦老季,跟本少爺就彆再裝傻充愣,父親書房裡頭的隔間,從外麵有扇暗門,季夫人以前不最是愛藏在裡麵偷聽,這回我親自誠邀。”
“哦對了。”季有然叢懷裡抽出一段錦布,是方才他逼供那假人時順勢從他外衣撕下。
“若季夫人遲疑,就將這個交給她,我猜她定能認出,這布料是她給她那位好大兒親手製備的上路衣。”
季鐸驚詫萬分,“可、可那日斬首,老奴遠遠瞧著,大少爺穿的是件麻布衣裳,這衣服哪裡來的?”
“是啊,我的大官家。”季有然語調頓挫,“被斬首的人沒穿上身,那是誰穿上身了呢?”
說罷,他轉回身,卻因方才摸出布條,帶出了那張畫卷。
季鐸連忙俯身撿起,卻被一陣風拂開。
季鐸伸出的手瞬時定在原地。
季有然猛然停步,“你認識這畫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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