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雪茹眼底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便掩飾了過去。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知道強求無益。
最終，陳雪茹點了點頭：“行，你那個布商的料子，我可以看看。不過先說好，公是公，私是私，生意上的事情，我可不講情麵。”
“那是自然，公私分明，我懂。”
方衛國笑著應下，隨即又不正經起來，一把將她橫抱而起，壞笑道：“既然你都同意我看布料了，那我是不是也該好好‘吃’一頓你的軟飯？當然，你也得嘗嘗我的‘硬飯’才公平！”
“哎呀！你又來！”陳雪茹驚呼一聲，又羞又氣地捶打著他的肩膀，“這房子都要被你折騰塌了！”
方衛國哪裡肯聽，抱著她便往床邊走去。
第二天，陳雪茹破天荒地沒去店裡上班。好在她是私方經理，公方那邊也不好因此就扣她的工錢。日子一晃，就到了周末。
一大早，陳雪茹就站在東來順絲綢店的門口，伸長了脖子往街口張望，那急切的模樣，活像盼著情郎歸來的小媳婦。
她心裡清楚，方衛國在學校裡是封閉式管理，進出都不方便，可上回那番滋味實在太美妙，讓她食髓知味，一顆心早就飛到了方衛國身上，日思夜盼，就等著能再見上一麵。
功夫不負有心人，日頭剛過晌午，一輛熟悉的人力車就出現在了街角。車夫是蔡全無，車上坐著的，正是她心心念念的方衛國。他手裡還提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尿素袋子，陳雪茹心裡一動，猜想著裡麵八成就是上次說好的布匹了。
“衛國！”陳雪茹臉上立刻堆滿了笑容，迎了上去，聲音甜得能掐出水來。
方衛國從車上下來，湊到她耳邊，壓低了聲音，帶著幾分戲謔：“怎麼，想我了？”
陳雪茹俏臉一紅，嘴上卻不饒人：“誰想你了？美得你！”說著，風情萬種地白了他一眼，那眼波流轉間，儘是女兒家的嬌嗔。她扭著水蛇腰，轉身先進了店裡。
方衛國看著她那搖曳生姿的背影，特彆是那隨著步伐微微扭動的豐腴臀部，隻覺得口乾舌燥，連忙跟了進去。
進了裡間的休息室，陳雪茹反手就把門給關嚴實了。不等方衛國開口，她就跟乳燕投林似的撲進了他懷裡，先是一番結結實實的溫存。兩人你儂我儂，互相打趣著，訴說著這幾日的思念。陳雪茹像藤蔓一樣纏著方衛國，怎麼也抱不夠，嘴裡還不住地念叨著，盼著他晚上能再留下來陪自己。
膩歪了好一陣，方衛國才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提議道：“好了好了，先驗驗貨吧，看看我帶來的東西你滿不滿意。”
陳雪茹這才戀戀不舍地從他懷裡出來，接過那個尿素袋子。打開一看，裡麵果然是幾匹疊得整整齊齊的布料。她隨手抽出一匹展開，隻一眼，雙眼便放出光來。那布料色澤鮮亮，圖案新穎，上手一摸，更是光滑如絲，細膩得不像話。
“哎呀！這布可真是好東西！”陳雪茹愛不釋手地撫摸著布料，讚不絕口，“這手感，這光澤，這染色，都是頂尖的！衛國，你怎麼不早點拿來給我瞧瞧？”她語氣裡帶著幾分嗔怪，幾分驚喜。
方衛國得意地揚了揚眉：“好東西自然要留到最後。怎麼樣，沒讓你失望吧？”
“何止是沒失望，簡直是太驚喜了！”陳雪茹眉開眼笑。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互相打趣著，氣氛輕鬆又愉悅。方衛國趁她不注意，在她挺翹的臀上輕輕拍了一下。這一下，力道不重，卻帶著一股子電流，讓陳雪茹渾身一顫，瞬間想起了前幾晚兩人在浴室裡的旖旎時光，臉上不由得飛起兩朵紅霞，心裡既有些羞澀，又有些莫名的期待。
“衛國，”陳雪茹定了定神，說起了正事，“這布料這麼好，你能不能幫我聯係一下廠家？我想跟他們談談合作，長期供貨。”
方衛國笑道：“不用找廠家，跟我談就行。”
陳雪茹有些為難：“這……現在是公私合營，情況複雜得很。要是走正規渠道，得辦不少手續，公方那邊的人也盯著緊，怕是不容易操作。”
“事在人為嘛，”方衛國勸道，“你好好想想辦法。廠家那邊，利潤可以適當讓出來一些，保證你有賺頭。”
陳雪茹還是覺得有些棘手，沉吟片刻道：“這事兒不是一兩句話能說清的。這樣吧，晚上……晚上你到我家裡來，咱們再細細商量。”她說到“家裡”兩個字時，聲音不自覺地放低了些，眼神也變得有些迷離。
夜幕降臨，陳家小洋樓裡燈火通明。與往常不同的是，陳家奶奶今晚特意晚睡了。她老人家心裡憋著一股勁兒，打算來個守株待兔，非要堵住那個隻聞其聲不見其人的方衛國不可。
上次周天晚上，她就察覺出孫女屋裡有動靜，八成是把男人帶回家了。老太太心裡不痛快，覺得這男人占了自家孫女的便宜，卻連個麵都不露，也太不懂禮數了。更讓她擔心的是，怕孫女遇人不淑。雪茹這孩子命苦，前頭兩個丈夫，一個比一個不靠譜，害得她年紀輕輕就守了活寡，平日裡看著都覺得孤單寂寞。老太太是真心疼孫女，生怕她再被人騙了，所以今晚打定了主意，要替孫女好好把把關。
於是，陳家奶奶便搬了把小馬紮，坐在院子裡，借著昏黃的燈光，慢悠悠地擺弄著那些花花草草，耳朵卻時刻留意著院門外的動靜。
隻可惜，她老人家千算萬算，卻算漏了方衛國非同常人。偵察兵出身的他，身手何等敏捷，再加上那神出鬼沒的空間傳送功能，要想悄無聲息地潛入陳家小樓，簡直易如反掌。
陳家奶奶在院子裡守到了十點半，眼皮子都開始打架了，也沒見著半個人影。老人家實在是熬不住了，歎了口氣，隻得回屋睡覺去了。
可她剛躺下沒多久，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樓上孫女的房間裡，又隱隱約約地傳來了熟悉的動靜……老太太在黑暗中睜開了眼，嘴角露出一抹既無奈又有些了然的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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