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平日裡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兒媳婦秦淮茹，今兒竟敢騎在自家寶貝兒子身上撒野，賈張氏那雙三角眼都快瞪出來了！
又驚又怕，想上去把秦淮茹撕下來，可瞅著秦淮茹那股子豁出去的彪悍勁兒，她心裡也發怵，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幫不上忙，賈張氏立馬使出了看家本領——撒潑！
她一屁股墩兒坐在地上，雙手輪換著拍打自己的大腿，扯著那破鑼似的嗓子就嚎上了：“哎喲喂！打人啦！秦淮茹打人啦！反了天了！偷漢子被戳穿了，還要謀害親夫嘞！老天爺啊，你睜開眼看看吧！沒天理了啊！”
賈張氏這一嗓子，穿透力極強，跟捅了馬蜂窩似的。
這會兒正是各家吃晚飯的點兒，院裡鍋碗瓢盆正叮當響，不少人家窗戶都開著呢。聽到這動靜，哪還顧得上吃飯？
紛紛撂下筷子，伸長脖子往外瞅，膽子大的更是直接跑出來瞧熱鬨。
跑得最快的，還得是咱們院兒裡消息最靈通的二大媽。
她趿拉著鞋，一路小跑過來，扒開圍觀的人群，一眼就瞧見賈家門口扭打成一團——不對，是秦淮茹壓著賈東旭的奇景，頓時也愣住了，下意識地就問：“哎喲喂，這是唱的哪一出啊？東旭家的，你們這是？”
賈張氏一看有人來了，還是二大媽這個愛傳閒話的，更是來了精神，也顧不上什麼家醜不可外揚了，今天非得把秦淮茹的名聲搞臭不可！
她指著還在賈東旭身上不肯下來的秦淮茹，唾沫橫飛地嚷嚷道：“二大媽，你可得給我們評評理！秦淮茹這個騷蹄子變了心了！背著我們家東旭偷漢子！跟誰？就跟那傻柱！他們倆早就勾搭成奸了！剛才我們家東旭不過是問了她一句飯盒哪來的，她就急眼了動手打人！我看啊，他們倆是想合起夥來害死我們家東旭啊！”
這番話，信息量巨大，而且勁爆無比。
賈張氏也是被秦淮茹的反抗氣昏了頭，壓根兒沒證據的事兒，就這麼當著眾人的麵給捅了出來，直接把矛頭指向了秦淮茹和傻柱！
說曹操曹操到。
後腳剛踏進人群，正想看看賈家又鬨什麼幺蛾子的傻柱，正好把賈張氏這番指名道姓的汙蔑聽了個真真切切，整個人當場就麻了！
一股邪火“噌”地就從腳底板頂到了腦門！
“你個老虔婆！你他娘的胡唚什麼玩意兒？！”傻柱氣得臉紅脖子粗，撥開人群就衝了過去，指著癱坐在地上的賈張氏鼻子質問。
賈張氏見傻柱來了，不僅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指著傻柱的鼻子罵得更凶：“我胡唚？我呸！就是你！你個挨千刀的傻柱子！你跟秦淮茹這個賤人不清不楚，全院誰不知道？現在還想謀害人命！你就是個奸夫！殺人犯！”
“奸夫”？“殺人犯”？傻柱何曾受過這等奇恥大辱！
他氣血上湧，腦子裡那根弦“啪”就斷了，也顧不上什麼尊老了，揚起蒲扇般的大手，對著賈張氏那張噴糞的老臉，“啪”一個響亮的大嘴巴子就抽了過去！
這一巴掌力道十足，直接把賈張氏抽得原地轉了半圈，半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賈張氏被打蒙了，隨即反應過來，躺在地上撒潑打滾，哭嚎得更厲害了：“打人啦！殺人啦！傻柱打死人啦！”
傻柱看著她那副德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又對著她那張還在嚎叫的嘴，左右開弓，“啪啪啪”一通猛扇，直打得賈張氏嘴角見了血，嗚咽著不敢再罵了。
這邊的動靜鬨得天翻地覆，隔著幾進院子的方衛國，憑著遠超常人的耳力，把賈家院裡從秦淮茹跟賈東旭拌嘴動手，到賈張氏撒潑打滾，再到傻柱忍無可忍大打出手，整個過程，一字不落地全聽進了耳朵裡。
他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心裡跟明鏡似的。這出戲，可不就是他暗中推波助瀾的結果麼？
不過，眼下這情況，傻柱動了手，事情就有點複雜了，他這個“幕後推手”自然不便立刻出麵。
但轉念一想，全院都去看熱鬨了，他要是不去，反而顯得刻意遮掩，更容易引人懷疑。罷了，還是得去溜達一圈。
打定主意，方衛國慢悠悠地鎖上門，往賈家方向走去。剛走到院子當中，迎麵就碰上了同樣聞聲趕來的一大爺易中海。
易中海眉頭擰成了個疙瘩，臉上是掩不住的愁容和無奈，一邊走一邊唉聲歎氣：“唉！這叫什麼事兒啊！這賈家，還有傻柱，就沒一天消停的！三天兩頭鬨，攪得整個大院雞犬不寧！影響多不好！我這個管事大爺的臉，都快讓他們給丟儘了！”
方衛國卻是不急不忙，停下腳步，遞了根煙給易中海點上，嘴角反而勾起一抹大有深意的笑：“一大爺，依我看啊，他們這麼鬨一鬨，您的日子，反倒好過些。”
易中海聞言一怔，叼著煙愣了一下，隨即，像是猛地想通了什麼關節，眼神裡閃過一絲了然。
他想起之前賈東旭和傻柱合起夥來，變著法兒地想把他從一大爺的位置上拱下去的事兒，再看看眼前這賈家母子跟傻柱反目成仇的局麵……
他不由得深深看了一眼方衛國，隱隱猜到這賈家母子跟傻柱的矛盾，怕是跟眼前這位年輕的方科長脫不了乾係。
不過，看破不說破。
易中海心裡明白，現在方衛國跟他是站在同一條線上的，賈家和傻柱內鬥，對他這個一大爺來說，確實是少了不少麻煩。
想到這兒，他心悅誠服地點了點頭，腳下步子也快了幾分，想趕緊去現場主持大局。
“哎，一大爺，彆急。”方衛國卻不緊不慢地拉了他一把，“這會兒啊，二大爺、三大爺他們肯定也快到了。讓他們先去管管。”
易中海腳步一頓，有些不解。
方衛國吸了口煙，慢條斯理地解釋道：“二大爺劉海中，三大爺閻埠貴，哪個心裡對您這個一大爺沒點想法？平時總覺得您管事兒偏心，或者顯不出他們的能耐。今兒這事兒，正好，給他們個機會，讓他們去試試。咱們啊，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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