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不得！快起來！”方衛國嚇了一跳，趕忙伸手把她拉了起來，“都是朋友，彆來這套！”
他扶著她，感覺著她胳膊的溫熱，輕聲道：“妹子，你老這麼‘同誌’、‘您’的叫我，都把我叫老了。其實，我還沒成家呢。”他頓了頓，看著她那雙含著淚的眼睛，鼓起勇氣說道：“不瞞你說，從見你第一眼起，我就心動了。”
徐慧珍先是一愣，隨即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地往後退了一步，滿臉抵觸：“方大哥，你彆開這種玩笑！我已經結婚了，還有孩子，這不可能的！”
“我知道。”方衛國歎了口氣，解釋道，“我就是想告訴你我的心意，沒想強迫你。”
徐慧珍被他灼熱的目光看得臉紅心跳，卻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方衛國也不逼她，隻是指了指桌上的錢糧，說道：“這些，你先拿著。我不圖你什麼，就是心疼你，你就算不答應我，這些東西我也送你了，不用還。”
他話鋒一轉，又道，“可你家裡的難處，不是這一時半會兒能解決的。我想長久地幫你，又怕你心裡過意不去。要不咱們就當是互相幫助，這樣你心裡也能好受些，不是嗎？”
他話裡的暗示，再明顯不過了。徐慧珍緊緊地咬著嘴唇，低著頭，一言不發。
方衛國見天色已晚，便道：“你先彆急著答複，今晚就在這兒住下。我出去給你買點晚飯，你好好考慮考慮我的提議。你放心，我絕不強迫你。”
說完，他轉身出了門。
走在漆黑的胡同裡，夜風吹過，方衛國腦子也清醒了幾分。
他忍不住反思起自己的行為，對一個有夫之婦動心，還這麼直白地提出來，是不是太混蛋了點？他苦笑著搖了搖頭，自嘲道：“我這他娘的，怕不是得了‘孟德綜合症’了。”
方衛國在外麵溜達了一圈，心裡頭那點燥熱散了些，便提著四個熱乎乎的大燒餅和半斤油條回了小旅館。
推開門，一股潮濕的水汽撲麵而來。隻見徐慧珍頭發濕漉漉地披在肩上，像是剛洗過澡。
昏黃的燈光下，她的臉蛋洗得光潔白淨，透著一股子水靈氣，比白天看著更添了幾分動人的風韻。
方衛國心裡“咯噔”一下，以為她想通了，走上前去，不由分說地從身後一把將她抱住，嘴唇湊到她耳邊，聲音沙啞地問道：“妹子，你想通了？”
徐慧珍的身子猛地一僵，掙紮了兩下，最後卻化作了一聲幾不可聞的歎息。她羞怯地點了點頭，蚊子似的“嗯”了一聲，又急急叮囑道：“這事可不能讓彆人知道。”
得到肯定的答複，方衛國心中一熱，手上的力道便加重了幾分。
徐慧珍有些忸怩，臉頰燒得厲害，推著他的胸膛，小聲道：“我還沒吃飯呢。”
方衛國聞言，輕笑一聲，鬆開了她，指了指桌上的紙包：“快吃吧，還熱乎著呢。”
徐慧珍起初心裡還為自己剛才的決定感到懊悔，覺得這事兒簡直傷風敗俗，丟人現眼。
可當她看到那油汪汪的燒餅和金黃的油條時，肚子裡的饞蟲瞬間就壓倒了那點羞恥心。
管他什麼傷風敗俗，先吃飽飯才是正經事！
她拿起一根油條，下意識地先遞給了方衛國。
“這是給你買的，我吃過了。”方衛國擺擺手。
徐慧珍這才收回手，再也顧不上矜持，一口咬下去，滿嘴的油香，燙得她直吸溜氣，卻又舍不得鬆口，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方衛國就坐在她身邊，也不說話，靜靜地看著她吃。
看著她那滿足的樣子，他竟也覺得餓了，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後，雙手再次環住了她的腰。
徐慧珍的身體瞬間繃緊了。
“你吃你的，咱倆互不耽誤。”方衛國在她耳邊低語。
溫熱的氣息噴在耳廓上，徐慧珍隻覺得渾身一麻，腦子裡一片空白，手裡的燒餅也忘了往嘴裡送。
一個小時後，桌上的食物見了底，兩人總算是都“吃飽”了。
方衛國靠在床頭點了根煙，滿足地吐出一口煙圈，側頭打量著身邊的徐慧珍，誇讚道：“妹子，你這身段，真不像生過倆娃的，跟個大姑娘似的。”說著，他話鋒一轉，調侃道，“你家那口子，怕是不怎麼行吧？”
徐慧珍臉一紅，把頭埋進被子裡，佯裝沒聽懂。
方衛國嘿嘿一笑，也不點破，繼續打趣著。
忽然想到賀永強當年為了徐慧真，拋棄了陳雪茹那個小辣椒，現在又輪到自己撬他的牆角，真是風水輪流轉。
他琢磨著，要是把這事兒告訴陳雪茹，她指不定得多解氣。
想到這兒，他腦子裡的思緒更是天馬行空，甚至開始暢想，要是把徐慧珍和徐慧真這兩個表姐妹放一塊兒，再叫上蔡全無，正好湊一桌鬥地主，那場麵……嘖嘖。
正想得入神，身邊的徐慧珍卻突然小聲啜泣起來。
方衛國一愣，憑他多年的經驗，這哭聲裡沒帶委屈，不像是被欺負哭的。他摟過她的肩膀，柔聲問道：“怎麼了，妹子？”
“我想我家二丫頭了，”徐慧珍抽噎著說，“不知道她今晚餓壞了沒有……”
方衛國臉上一陣羞慚，剛剛還滿腦子齷齪心思，現在聽她提起孩子，倒顯得自己不是個東西了。他趕忙寬慰道：“你彆瞎想，孩子她爹在家，總能想辦法弄到吃的，不會讓孩子餓著的。”
“他……”徐慧珍搖了搖頭，“他那人，倔得很，平日裡人緣也差，誰肯借給他。”
方衛國又道：“那不還有你爹你娘嗎？他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親外孫女餓死吧？”
這話起了作用，徐慧珍的哭聲漸漸停了。
方衛國趁熱打鐵，問道：“明天你回去了，賀永強要是問起這錢糧的來路，你怎麼說？”
一提起這個，徐慧珍又開始發愁：“他要是知道我沒從表姐那借到，肯定還得逼我去。”
“有我幫你，你還怕什麼？”方衛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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