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竟是看都沒看金秀一眼,徑直轉身,推著自行車就往院裡走去,“到屋裡說吧。”
這一下,金家父女倆直接愣在了原地,伸出的手懸在半空,尷尬得無以複加。
而一旁的閆埠貴,更是驚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什麼情況?
那可是金家大院的金一趟啊!名動四九城的人物!
方衛國這小子,非但不熱情接待,還甩臉子?
這譜也太大了吧!
閆埠貴心裡翻江倒海,他越發覺得,方衛國這小子絕對不隻是個軋鋼廠的科長那麼簡單。
莫非他還有彆的身份?難不成,他也是個懂醫術的神醫?
好奇心像貓爪子一樣撓著他的心,閆埠貴眼珠一轉,立馬開啟了跟蹤模式,貓著腰,悄無聲息地跟在金家父女身後,朝著後院摸了過去。
他倒要聽聽,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屋裡。
方衛國把自行車往牆邊一靠,就那麼大馬金刀地往椅子上一坐。
既不讓煙,也不倒水,那股子冷淡勁兒,比在院門口時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吧,找我什麼事?”他開門見山,聲音裡沒有一絲溫度。
金秀被他這截然不同的態度給弄得麵紅耳赤,內心羞慚不已。她這才意識到,方衛國之前在金家大院那副粗獷豪放的樣子,全是裝出來的,他根本就不是什麼登徒子!
在濃濃的羞慚之中,竟還夾雜著一絲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欣喜。
金一趟倒是沒太意外,反而更加堅信了自己的判斷。
這小子,不凡!
像極了他小時候接觸過的那些中醫界的名家高人,一個個都端著架子,眼高於頂。
能把他金一趟都不放在眼裡的年輕人,絕對不是普通人!
他本想借著這次登門,旁敲側擊地提一提女兒的親事,可見方衛國這態度,便知是沒戲了。於是,他也不再繞彎子,直奔主題。
“衛國先生,”金一趟拱了拱手,“老朽今日登門,是特來向您請教的。”
他示意金秀將那張耗儘心血的藥方拿出來,雙手奉上,言辭懇切:“這張方子,旁人出萬金,老朽也絕不外傳。但在先生麵前,卻算不得什麼了。”
這番話,既是抬高了方子,更是將方衛國捧到了一個極高的位置。
“先生?”方衛國眉頭一挑,詫異地看著金一趟,“老爺子,我就是個軋鋼廠的工人,您這麼稱呼,可是折煞我了。還是說,您老在試探我什麼?”
他沒有接那張藥方。
金一趟趕忙解釋:“不敢不敢!達者為師,先生於我有救命之恩,當得起這個稱呼!”
方衛國這才不情不願地伸出手,接過了那張薄薄的宣紙。
他擺出一副高冷姿態,言語中帶著幾分不屑:“哦?‘再造金丹’?這名字倒是起的挺響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