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慧珍的臉“唰”地一下全白了。
她做夢也沒想到，方衛國竟然瘋狂到這種地步！要去她家，在她丈夫的眼皮底下……
“衛國，你瘋了！”她驚恐地後退，聲音發顫，“那是我家！永強他就在隔壁！不行！絕對不行！”
“有什麼不行？”方衛國輕笑一聲，眼神裡是尋求極致刺激的狂熱，“他睡他的。你放心，有我在，出不了事。”
徐慧珍嚇得拚命搖頭，她雖貪戀方衛國的權勢，卻還沒膽大到敢在自己家裡玩火。這要是被發現，她會被村裡人沉塘的！
方衛國看著她這副被驚嚇過度的模樣，征服欲反而愈發高漲。他要的，就是在她的恐懼之上，品嘗那份行走於刀鋒的禁忌快感。
他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不再耽擱：“行了，就這麼定了。時間不早，出發。”
說完，他根本不理會徐慧珍慘白的臉色，徑直走到門口，對著胡同口吆喝一聲。不多時，一輛刷著“為人民服務”標語的吉普車停在院門口。
“上車！”方衛國拉開車門，對仍陷在恐懼中的徐慧珍命令道。
徐慧珍看著那輛象征著權力的吉普車，又看了看方衛國那張寫滿狂熱與自信的臉，最後，目光掃過旁邊那個始終低著頭卻掩不住風華的“妹妹”娜劄。
她知道，自己沒有退路。
從依附這個男人的那天起，她就成了一葉扁舟，隻能任由他掌舵，駛向那片充滿未知與危險的欲望深海。
她死死咬住嘴唇，像是認命一般，彎腰鑽進了車裡。
娜劄緊隨其後。
方衛國滿意地關上車門，對司機道：“師傅，勞駕，去通縣。”
吉普車發出一聲轟鳴，卷起塵土，駛出柳家胡同，朝著那片充滿了寶藏與刺激的鄉野之地，疾馳而去。
吉普車在土路上顛簸了兩個多小時，終於在晌午時分，停在了徐家村的村口。
方衛國率先下車，一股混合著泥土、牲畜糞便和炊煙的氣息撲麵而來。娜劄緊隨其後，看到眼前這片低矮破敗的泥坯房，那張偽裝得略顯蒼白的臉上，恰到好處地浮現出一絲屬於“山裡姑娘”的膽怯與好奇。徐慧珍最後一個下來，看著熟悉的村莊，神情卻有些恍惚不安。
一個正在村口抽旱煙的黑瘦漢子站起身，警惕地打量著這輛車和幾個衣著光鮮的城裡人，目光最後落在徐慧珍身上。
“慧珍？你咋回來了？”
“永強！”徐慧珍連忙上前，“我回來看看爹媽。這是我們廠的方主任和他妹妹，順路過來收點老物件，借住咱家幾天。”
賀永強一聽是媳婦廠裡的領導，三角眼裡閃爍著盤算的光，上下打量著方衛國，語氣生硬：“住俺家？俺們家就是個土坯房，哪住得了領導？”
方衛國沒與他廢話，直接從口袋裡掏出五張嶄新的大團結，遞了過去：“老哥，一天一塊錢，住五天，這是住宿費。”
賀永強的眼睛瞬間就直了。
一天一塊錢！他辛辛苦苦在生產隊掙一天工分才幾分錢？這哪裡是來住宿的，分明是財神爺上門！
“夠！夠！”賀永強臉上的生硬瞬間融化，一把搶過錢，諂媚地在滿是補丁的衣服上使勁擦了擦手，“領導您能住俺家，是俺們家的福氣！快，屋裡請！”
方衛國又掏出十塊錢，塞進他手裡：“這幾天夥食就交給你了，撿好的上，雞、魚、肉、蛋，頓頓都得有。另外，弄兩瓶好點的白酒。”
十塊錢的夥食費！還頓頓雞鴨魚肉！
賀永強徹底被砸懵了，把錢死死攥在手心，胸脯拍得震天響：“領導您放心！彆說雞鴨魚肉，您就是要天上的龍肉，我也給您弄來！慧珍，愣著乾啥？趕緊帶方主任和妹子歇著去！”
徐慧珍看著丈夫那副嘴臉，心裡一陣悲涼，低著頭引方衛國和娜劄進了自家低矮昏暗的院子。
賀永強揣著十五塊巨款，興高采烈地出去采買。方衛國則以“一路顛簸乏了”為由，讓徐慧珍去裡屋收拾土炕。支開她後，方衛國對娜劄使了個眼色。
娜劄立刻湊近，用幾乎沒有氣流的聲音快速彙報：“主人，村子建築格局是清末民初的。剛才那個賀永強，煙袋鍋是清中期紅木。村口石磨，明代的。”
她就像一台精密的人形掃描儀。
“下午讓賀永強帶路，在村裡轉轉。”
午飯果然豐盛，一隻老母雞燉了湯，還有半斤豬頭肉。賀永強熱情地招呼著方衛國，一口一個“領導”，殷勤得像是伺候親爹。
酒過三巡，方衛國放下筷子：“永強老哥，我們這次來，主要想收點老物件，比如舊家具、舊瓦罐、銅錢瓷碗之類的。你帶我們轉轉，成與不成，都少不了你的好處。”
“收老物件？”賀永強一愣，隨即一拍大腿，“嗨！我當是啥大事，不就收破爛嘛！包在我身上！吃完飯就去！”
下午，方衛國的“掃貨”行動正式開始。
賀永強在前麵領路，方衛國扮演財大氣粗的城裡老板，娜劄則扮演高冷挑剔的專家。每到一戶，方衛國就讓主人把家裡的“破爛”都搬出來，娜劄上前掃一眼，若是無用之物便輕輕搖頭，若發現好東西，她藏在袖中的指尖便會幾不可察地輕輕一動。
第一件大漏，是在村東頭一戶人家發現的。
那是一個用來頂房梁的舊衣櫃，落滿灰塵，櫃門都掉了一扇。當娜劄走近時，她的指尖，極輕地彈動了三下。
極品。
方衛國走上前，嫌棄地敲了敲櫃子：“什麼破木頭，都快爛了。大叔，這玩意兒賣嗎？”
那家的主人是個憨厚漢子，撓頭道：“領導，我爺爺輩傳下來的，不值錢。您要是要，給個三五塊就抬走。”
方衛國轉身就走：“三五塊？太貴了。這木頭拉回城裡當柴燒都嫌費勁。”
“哎，領導彆走啊！”漢子急了，“那您說個價！”
方衛國伸出兩根手指：“二十塊。”
他心裡清楚，這櫃子是頂級的黃花梨木，在後世價值數千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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