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孫老蔫兒沒有錢那是在正常不過的了,他要是有錢那也是藏起來不敢花,要說他沒有錢那也是不可能的,可是,他敢拿出來嗎?他不敢,即使是有錢也估計是黃白之物,絕對不是這個時代的團結之物。
現在,大家都是知道孫老蔫兒沒有錢,就是因為想要換點棉花和棉布倆口子吵了起來,這也是非常的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做出來給外人看的,孟繁星可是不管這些,因為,孫老蔫兒老兩口是不是有錢,與他無關。
現在,大家也都是知道孟繁星有倆錢,還是一千塊錢,那可是天文數字,誰家裡能有這麼多錢,以前的生產隊都是不敢有,可是,一個剛剛下鄉插隊的小知青就有,而且是光明正大的擁有,一點也不隱瞞,也不遮攔著。
這一筆錢孟繁星本來打算著給孩子們買點布料做些衣服散出去,散給誰不是散,就當一個散財童子也是不錯的,給孫老蔫兒這個師傅,對,是便宜師傅花花也是正大光明的,更是,一個徒弟對師傅的尊重。
理所應當的事情,秦玉琴也是這麼想的,更是這樣的在孫老蔫兒為難的情況下幫著答應了下來,這是秦玉琴知道孟繁星是孫老蔫兒的徒弟的原因,徒弟為了師傅花點錢,做點事這都是正常事,也是在屯子裡正常的行為。
現在,孟繁星也是這樣想的,也就是心甘情願地為師傅,師娘做點事,很正常嘛,也是尊師重道的觀念使然,孫老蔫兒很為難,這是她一個老家夥的真實想法,他也很感動。這個便宜徒弟是真的沒有白認,有情有義。
三個人在夥房裡都是沉默了,因為,沒有什麼可以說的了,剩下的就是孫老蔫兒的尷尬,一個字,“窮”讓他很是尷尬為難,尷尬的讓自己的剛認的徒弟為了他的家裡的棉衣棉被操心,這就是老家夥的真實想法。
這個時代的各個農村的家庭都是窮,同時,也是因為窮讓他們變得理所當然,窮的理直氣壯,窮的讓他們的腰杆子挺的筆直,隻有窮才是最有道理的,因為,他們因為一個窮字變成了成分最好的,變得最光榮的。
貧下中農就是他們的身上的護身符,你說說你服還是不服?因為,有了這一層保護符他們窮的挺直了腰杆子,就是老人家都是會接見,就是周總理都是會和他們在一個桌子上吃上幾口飯,你說你還有什麼理由不服?
但是,在目前的社會大環境,大趨勢下,也是,隻有他們是這個國家的中堅力量,因為,在目前的國家的建設上,最大的貢獻的締造者就是生產糧食的農民,也是,因為這一個身份讓他們受到了萬眾矚目。
是因為,他們為了這個國家的果腹,為了這個國家的發展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沒有讓幾億的民眾餓死,這就是我們的可愛可親的農民做出來的,他們省下了糧食救助了我們的民眾,讓各種生產進行了下去。
話有點扯遠了,孫老蔫兒對於孟繁星的仗義出手還是很感激的,感激的他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也就是一個白眼兒表達出了他這個師傅的真實想法和心情,孫老蔫兒用大嘴吧嗒吧嗒抽著旱煙鍋子來回答倆人的助攻。
“唉,你看到了吧,這個老東西就是這個臭臉,你說你幫他乾啥,還不如買點糖果喂狗”秦玉琴有些無語地對著孟繁星說道,表達自己的不滿。
“嗬嗬,叔就是這個性格,很可愛”孟繁星笑了。
畢竟,這個老家夥確實是有些值得孟繁星看中的,就是因為他不聲不遇,做什麼事情都是能夠拎得清,看得明白,因為,他是將自己當成局外人。
“他那不是可愛,是老頑固,老東西你看他那滿臉的褶子,哪裡可愛?就像是一根乾枯的老樹皮,更是,一個茅坑裡的石頭,又臭又硬,我現在都想著端起洗菜的盆子,一下子潑在他的身上才解恨”秦玉琴咬著牙。
孫老蔫兒是真的無奈,被一個農村的老娘們兒這樣說著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可是,那又能夠怎麼樣,一生無奈的歎息,他也是為了自己好,想想還是算了,好男不和女鬥,自己是老爺們兒,是帶把兒的,爺們兒。
一個老的帶把的爺們是不會和一個娘們兒計較的,所以,孫老蔫兒選擇了無語,選擇了不去抗爭,沒有意思,也沒有必要,誰叫她有一個這麼優秀的徒弟,這就是他驕傲的理由,也是,孫老蔫兒現在感覺最幸運的。
秦玉琴看到孫老蔫兒徹底地不吱聲了,所以,她就像是打了勝仗的將軍一般,在夥房裡忙活著自己的事情,用玉米麵、黏高粱米麵做發糕,這是農村最受人們喜愛的食物,既能抗餓又好吃,老少都喜歡。
簾子上手掌厚的一層,在蒸汽的蒸騰下顯得是那麼的誘人,孟繁星的手不自覺地伸了出去,被眼尖的秦玉琴一巴掌給打了回來,還不忘白了他一眼。
“我給你拿個碗裝點,對了,你屋子裡還有那個老頭子,他啥時候走啊?一個吃閒飯的”秦玉琴和孟繁星開著玩笑,畢竟,她的性格孟繁星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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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啥閒飯?這幾天給他安排一下給孩子們上課,。他可是一個非常厲害的老師,更是,咱們中國最厲害的”孟繁星為了堵住悠悠眾口,不得不為了老瘋子吹捧一下,也是,借著秦玉琴的口傳達出去。
“啊。。。這麼伢豬兒?”
“那可不,不信你問問叔,他可是非常清楚那個老家夥的厲害,據說,他的弟子那可都是軍隊裡的大拿?你知不知道啥是大拿?就是你說的最伢豬兒的那個人。老能打了,外國人都打不過的那種”孟繁星能夠用的隻能是借助外國人來抬一抬老家夥的厲害,這絕對是最有說服力的。
“那麼伢豬兒,那他咋會來咱們這嘎達?我看他瘋瘋癲癲的,不過,收拾利索之後還真的有些仙風道骨,唉,這也是在外麵被糟踐的這鬼樣子。”
“可不。要不然咱們還請不來,這幾天把我和二愣子,二丫給收拾的像三孫子似得,我們天天老遭罪了,你看我被打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孟繁星展示著自己胳膊腿上麵的淤青,也是讓秦玉琴向外界的借口。
“那麼狠啊,那孩子們是不是也是老遭罪了,二丫。。。那小丫頭能夠受得了嗎?小丫頭細皮嫩肉的,不會被折騰的沒幾天就。。。。我不是說他。。。唉。你說我咋說這話呢?”秦玉琴也是有些著急。
他雖然是有些瘋瘋癲癲,但是,人還是不錯的,畢竟。他的腦子還是清醒的,就是武力值絕對是杠杠的,這一點你放心,他是不會打小孩子的,我這就是年紀大了一點,他認為我沒有達到他的標準才這樣訓練我”孟繁星介紹著。
“那就好,我這還以為他是一個專門折磨人的瘋子,這給我嚇得”秦玉琴用手拍著自己的胸脯,滿眼的惶恐、害怕,也是為了孩子們擔憂。
在屯子裡秦玉琴既是婦女隊長又是屯子裡渾和人兒,誰家要是有個大事小情的絕對是都找他和喬老爺,反倒是比馮會計更會為人處世,在人情世故上,絕對是可以豎大拇哥的,也是和喬老爺一樣為數不多的屯裡的老人兒。
這就是在靠山屯裡麵最有話語權的人,也是,屯子裡最被人尊重的。。。
胡主任已經是帶著省裡的一些領導乾部在哈爾濱周邊的農村晃悠了三天時間,不是他不想去其他地方檢查,主要是因為道路不通,隻能是看著前麵的大雪望洋興歎,感歎,今年的雪災已經是讓很多鄉村變得難以為繼。
站在一個小村子的村口,胡主任滿嘴的苦澀,要是當初自己的態度更堅決一些,在狠狠地將一些人給直接壓下去,就會讓很多地方的老百姓能夠吃得上飽飯,現在的遲疑讓很多地方的糧食欠收,最少的生產隊也是二三十畝地。
最多的,收的晚一些的地方的生產隊,將近一半的糧食還站在雪地裡,包括高粱這樣的農作物,他仰著頭望著天空,聽著呼嘯的北風在哀嚎著。
自責,痛心的自責啊,讓他現在的眼睛裡都是大滴的淚珠在滾動,這要是死了人,唉,一聲無奈的歎息,胡主任用拳頭在冷風中揮舞了一下。
“胡主任,現在木已成舟,不是您的錯,我們大家也是知道您的心情。。。”胡主任的身邊一個年輕的身影走過來勸解道,可是,下一秒他也是無法說出話語,因為,他已經是從胡主任的眼睛裡看到了大滴的淚珠。
“算了,算了,等著秋後算賬吧,和辦公廳那邊聯係一下,省供銷社的物資還能夠保證多少天,還能夠救濟多少家庭,這個蘇冬梅啊,很不錯”胡主任言語中充斥著對有些人的不滿,還有,對蘇冬梅這個主任的讚賞。
“現在的下麵地級市反饋上來的消息是很多地方正在積極地進行自救。。。”年輕人的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胡主任給打斷,他不想聽這些官話套話,不想再聽一句廢話,因為,這些話語是那麼的刺耳,聽起來就像是上墳燒報紙,說的那些屁話,糊弄不糊弄鬼他不知道,他不想當鬼,他想做人。
“首先,要保證各地到省會以及鄉道的暢通,所有的人給我壓下去,各地的一把親自下去鏟雪,不要和我說什麼屁話,沒用,那些都是他媽的王八犢子搞得一手,我也是從下麵走上來的,誰敢玩忽職守,給我滾蛋”胡主任大手一揮,氣勢十足,這就是胡主任現在真真的想做的事情。
“胡主任,你歇歇氣,彆氣壞了身子。”
“按我說的通知下去,那個地方做不好,哪個地方的一二把直接去組織部自己遞上辭呈,我立馬批示,道路不暢通,救援不利的省紀律委員會直接對他進行審查,就說我說的,在我滾蛋的時候,我也要拉下一批墊背的,讓他們自己好好想想,能不能和我耗下去,看是我這個老頭子能熬還是他能耗?”
“唉。。。。”一聲長長的歎息,年輕人走了,踩著腳下厚厚的積雪,走的是那麼的無奈,他就是一個省政府的辦事人員,有些話他還是真的不敢說,但是,這是革委會胡主任的命令,他又不敢不下達。
呼嘯的北風就像是給一些人奏響了哀樂,因為,有些人的政治生命已經是處於倒計時狀態,畢竟,這一場大雪打了很多人一個措手不及。讓很多地方的生產處於停擺的狀態,損失已經是處於不爭的事實。
現在,麵臨這樣的情況不隻是黑龍江一個省,往南的吉林省,內蒙、遼寧還有河北的一部分地區,他們的首腦現在也是處於這一種焦灼的狀態之中,因為,他們已經是隱隱地感覺到了來自上麵的聲音,有些人已經是非常的不滿。
就是這樣的不滿的聲音讓很多人顫抖,讓很多人每日都是處於惶惶不安的狀態之中,有些地方想著自救的辦法,有些地方已經是麻木了,法不責眾的道理他們是懂得,可是,這一次的災難是法不責眾可以解決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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