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不責眾得有一個前提,但是,有些地方根本就無動於衷,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整天喊著為人民服務的口號,可是,這口號喊得在響,說的再好,調子定的再高又有什麼用處,這都是空的。
胡主任已經是站在冷風中一個小時了,他的四肢雖然是有些麻木,但是,他的那一顆心是火熱的,他不甘,也不想就這樣沉淪下去,他想著做著最後的一搏,即使是搶收一部分,也是要搶回來。
他邁著麻木的腳步走進了村子,回到了房間裡,這是一個生產大隊的隊部,一走進去就看到很多人就像是鵪鶉一樣低著頭,連對視一下都不敢,因為,他們已經是知道了胡主任的憤怒,就算是他們也是憤怒的,損失太大了。
“不計代價給我搶收,誰那裡做的不好就給我滾蛋,我在自己辭職之前,先把那些不乾人事的給拉下來,我不管是誰,不管你的背後靠著的是誰,都給我滾犢子,一群不乾事的王八蛋”胡主任在電話裡直接開始罵人。
對方的電話裡隻是唯唯諾諾地嗯嗯啊啊的應答聲,沒有一句反駁的,更是沒有一句勸解,這件事情要是按照胡主任第一次緊急會議的時候進行搶收,絕對是不會出現今天的狀況,誰都是清楚那一次會議的真實狀況。
現在,胡主任一怒就會血流成河,就會讓很多人的烏紗帽滾滾掉在地上,這已經是事實,這就是胡主任之怒,更是一個省裡的一把領導的震怒。
一道道命令順著電話線直接下發到了各地,各地再將這一道道命令下達到縣裡,縣裡亂了,因為,最先做事的是縣裡,也是隻有縣裡是基層,基層是乾什麼的,是乾活的,什麼臟活累活好活壞活都是要基層乾。
一百多個市縣緊急行動起來,有些市裡的大佬已經是放下了架子,也不敢再把縣裡的各部門頭頭腦腦著急上來,長篇大論地討論一番,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官話,屁話,因為,他們沒有那個機會,很多道路的封閉不允許。
即使是允許也是沒有人會給他們機會,省裡震怒,省裡的革委會胡主任震怒,市裡的,縣裡的各個部門直接下到下麵的鄉鎮,公社去搶收,那個地方做的不好,那個地方直接滾蛋,這就是命令,這就是軍令如山。
現在的最上麵北京還沒有消息,大家都是噤若寒蟬,下麵的省裡震怒,很多地級市的領導是非常清楚的,他們也是意識到了這一次的雪災給下麵帶來的災害有多大,不說彆的,就說說今年的秋糧能不能交上來還是兩說。
秋糧的收繳關乎著很多的人頭上的官帽子,錢袋子,沒有糧食就無法保證得了他們有些人的官帽子,特彆是主管領導的官帽子,因為,主要領導的官帽子在這一次的行動中已經是岌岌可危,他們更是不敢高聲打個哈氣。
不知道會不會因為一個哈欠就讓他們的帽子飄上天,不屬於他們,所以,人人自危,人人開始行動,街道上已經是開始清雪,由城市向著各地的主要乾道,現在,已經沒有人有著僥幸的心理,法不責眾已經是沒有人敢碰觸。
因為,這是一道高壓線,誰碰誰死,誰觸及誰亡,這就已經不是高壓線,而是一道催命符,是和死神在玩對賭協議,誰賭輸了都是要命的事。
最先輸掉的肯定是人,因為,閻王爺即使是輸了一次他依然是閻王爺,依然是鬼,還是一個十足的鬼王,你說你和閻王爺去賭,那無異於是找死的道路上裸奔,在孟婆麵前談論廚藝,說孟婆的湯不夠勾魂?
說判官的筆墨不夠濃,和牛頭馬麵談論今晚上是喝紅酒還是白酒,找孽。
“穿林海跨雪原氣衝霄漢。。。”嶽主任就坐在辦公桌後麵吊著嗓子,還沒有達到高潮的時候,辦公室的房間門敲響,可是,他現在正處於興奮狀態,正處於氣衝霄漢的那個最讓他自豪的調門的時候被打斷,懊惱,憤怒。
縣裡的所有人都是知道嶽主任的這一點小愛好,都是知道在這樣的場合上打斷嶽主任是一種什麼樣的後果和結局,都是,知道嶽主任的小脾氣。
可是,就有人這麼不長眼,就有人再這樣最關鍵的時刻來打斷他,來打擾他,這不是在他的虎須上跳舞,在他的最摯愛的癢癢肉上找孽。
他上一秒還想著找一下縣公安局的韓局長趁著這一場大雪去山裡找那個年輕人打獵,一次聚餐已經是讓她牢牢地記住了那個年輕人,也是認識到了那個年輕人有著不同尋常的背後勢力,他想要靠上去。
正好,這一場大雪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才沒有多長的時間就能夠再一次相聚,一起去打獵,一起並肩戰鬥,這將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友誼聯接,嶽主任很是期待,期待著能夠獲得那個年輕知青的好感和友誼。
可是,下一秒的被打斷了他的美妙感覺,真的是比起床氣還讓他煩躁,可是,即使是在煩躁也是要讓人進來,雖然是,那種進入到高潮的感覺十分的美妙,可是,在美妙的高潮也是要有落潮的時候,一聲無奈的長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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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比他和自己的老婆在一起膩歪到了一定的地步,突然,他老婆直接給他一巴掌還要難受,可是,這樣的難受以後還是會繼續的。
“進來”嶽主任的聲音中雖然是有著不滿,但是,那又能怎麼樣?
通訊員直接拿著文件走了進來,臉上雖然是有著冷汗岑岑,但是,手中的文件那可是帶著紅字,是從省裡直接下來的,是市裡轉過來的,一個字都沒有改動,完全就是讓省裡的意見直接貫穿到縣裡,還要繼續貫穿下去。
估計,這一份文件的下達,即使是嶽主任在高潮的那最興奮地一刻也是會讓他在高潮一點,再興奮一點,在振臂高呼,然後,估計他是會跌入穀底。
“嶽主任,這是市裡轉達的省裡省政府省革委會的重要指示,請您過目”通訊員也是實在沒有辦法,不得不直接拿著省裡的重要指示,重要文件說事,也是,隻有利用省裡的重要指示減輕嶽主任對自己的打擾減弱怪責。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還是市裡直接轉達’嶽主任很是納悶。
“現在,省裡的領導已經是知道了各地的秋收沒有得到及時的搶收,很多地方的糧食現在還埋在大雪之中,胡主任震怒,省裡的各級領導震怒,下達文件進行搶收,誰要是不達標,做不到搶收的目的,就地免職。。。。”通訊員說的話嶽主任隻是聽了一部分,就地免職他是清楚地,後麵。。。。
他的大腦現在是嗡嗡的,更是一下子讓他有些懵逼,這一場大雪造成的雪災他是知道的,也是清楚下麵的具體情況,因為,他也是做過關注。
可是,這可不是他的主觀意願,更不是下麵的工作不力,這是災難,更是百年難遇的雪災,在大災大難麵前,人力是渺小的更是無力的。
他作為一個縣裡的領導也是隻能起到一個指導的作用,又能怎麼樣,總不能大雪泡天地下去一個鎮一個鄉地去督查,去勸說抓緊趁著大雪去秋收吧,這不現實,這也不是他一個縣是這樣的,是北方幾個省的現狀。
那可是北方幾個省的雪災,幾個省的領導都是被打了一個措手不及,他一個小小的縣,又能怎麼樣,他有些無奈地苦笑,可是,手中握著催命符。。
但是,這一次的大雪過後,已經沒有辦法去秋收了,糧食已經是被大雪埋在了地裡,已經是完完全全的埋在了地裡,這又能怎麼樣,又能讓他一個縣裡的革委會主任怎麼樣,做點啥,他迷茫了。
下一秒,嶽主任仔細地閱讀了省裡麵的紅頭文件頓時是滿臉的冷汗,因為,他感覺到了一股子沒來由的危機,仿佛下一秒就會將他給直接革職一般。
對麵的通訊員也是感覺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現在是真的危險了,所以,他現在是秉住了呼吸,做事也是變得小心謹慎起來,不得不如此啊,沒有了這位頂頭上司也就沒有了自己的工作,也就意味自己下崗了,完犢子了。
“馬上通知下去,家裡所有的黨組成員在小會議室裡麵開會,不到的就按照文件上的要求,直接革職,上報市政府”嶽主任的腦袋絕對是有貨,並且,政治鬥爭玩的絕對是一把好手,他看到了危機也看到了機遇。
“好的主任,我這就安排下去”通訊員走了。
嶽主任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後麵,腦袋就像是陀螺一般的快速運轉起來,危機他當然是明白的,可是,危機對他來說那不是危機,而是,機遇,他可以利用這一次的工作安排,排除異己,為自己的未來鋪路搭橋。
投機取巧說的就是這種人,嶽主任這麼多年來工作也算是兢兢業業,勤勤懇懇,並且,在這一個職位上躬耕了這麼多年,政治鬥爭以及人與人之間的爾虞我詐絕對是玩的爐火純青,絕對是玩的讓你不得不佩服。
所以,他看到了機會,在他這樣的職位上也就是動動嘴,下麵就是要跑斷腿,這一次,嶽主任決定是自己要跑斷腿,讓很多人直接比他還要跑得快,跑得歡,就那樣靜靜地看看到底是誰會蹦的歡,他要動手了。
這就是一個作為領導的特權,他要下基層,還要下地乾活,這是他做出的重要決定,來應和省政府的重要指示,因為,他嗅到了危機和機遇,不是有著那麼一句話,危機與機遇並存嗎?危機往往也是給有準備的人準備的。
下麵的鄉鎮領導還有公社,大隊的小員工,你們這一次就要為你們的不作為買單了,這一次就是自己徹底掌控全縣的最佳時機,這樣的機會可是非常的難得,更是,千載難逢的機遇,掌控就代表著他再一次的騰飛。
嶽主任又開腔了,“穿林海。。。跨雪原。。。氣衝霄漢”就在嶽主任再一次想要拔高自己的高音的時候,剛要臨界高潮的那一刻,房門再次被敲響,他的努力再一次被一下子噶然停頓,不住地咳嗽起來,真他嗎的難受。
“進來。。。。”憤怒的咆哮聲,憤怒的拉長了尾音。
誰難受誰知道,這一次的嶽主任是比上一次的被打斷還難受,胸中有著一團怒火釋放不出來,憋得就像是鼓足了氣的河豚或者是蛤蟆,一下子讓他的努力憋在了胸腔之內,一定要發泄出來,你必須要給我一個不打死你的理由。
看著推開房門進來的人,眼睛裡冒著怒火,就要在噴發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張他剛才還心心念念的那張臉,縣公安局的韓局長,就是想要去打獵的搭檔,他的怒火想要發泄也發泄不起來,畢竟,這是他想要爭取的人。
“嶽主任,我這想著看看您有沒有事,上次說的打獵。。。”韓局長一邊說著一邊眼睛瞄著嶽主任的那一張臉,看著他頭頂上那幾縷即將起飛的螺旋槳,看看是不是自己會拍在馬蹄子上。
拍馬屁也是需要眼色的,絕對是不能在不適合的時候去拍,萬一要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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