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市教育局的監考老師,一個姓張,一個姓米。
大約都有三十多歲,兩人坐在同一輛單車上,不緊不慢的向景川小學初小部進發。
而在他們的兩邊各有一輛單車在騎行,那是來自其他小學的監考老師。
三輛自行車一直騎到景川小學初小部門口才停下。
張老師笑著問自己的同事。
“看看,你看看,這周圍這些部門,一個比一個厲害!”
“人家的初小部乾脆就設在中xuan部隔壁的院子裡。”
他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帶著一絲遺憾。
“誰都看得出來,過了今年,這個景川學校肯定是一等一的強校。”
“可惜這一次卻隻有陪跑的份了。”
抱著卷子的米老師也很讚同張老師的論斷。
“是啊,六年級的畢業班各校都藏著掖著,暫時不知道情況,但育英的四五年級實在是太強了!”
“師大附小和完小合起來差不多才能拚一拚。”
張老師兩人談論的時候,根本沒有在意兩邊其他學校老師的感受。
“三年級估計是完小是最有把握的一個檔次。”
“至於最後一個二年級……。”
兩位老師和旁邊兩位護送的老師都無奈的笑了。
這種低年級的考試根本不用想,絕對是師大附小的菜。
人家一二年級的好苗子,全部是他們從幼兒班開始培養的!
來自第一實驗的監考老師難得搭了一句話。
“其實我們學校的二年級原本也是不準備參加聯考的。”
“就師大附中那低年級的實力,確實沒法跟他們比!”
另外一位來自完小的老師則直接笑了起來。
“不得不說,咱們景川小學部還是很有誌氣的,咱們都不敢在二年級這個檔次挑戰師大附小,可他們偏偏就派出了自己二年級的學生!”
“誒?我記得國外有本小說,說了一個同樣差不多的人物,叫什麼來著?”
“就是拿著長矛衝向風車的那個。”
“堂吉訶德?”
“對,就是這個名。”
幾個人說話的時候,景川小學的幾位迎考老師走了上來。
三方同時檢驗了試卷封口上的封條和完好性,各自簽字完畢,幾位監考則跟著景川學校的老師走進了初小部。
負責迎接這兩位的是魯主任,不過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因為他也聽到了堂吉訶德這個名字。
兩位監考老師各自摸了摸鼻子,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調侃人家沒注意場合,還被人家聽了個正著,尷尬死了!
二年級甲乙丙丁四個班,每個班分到了一名外校的監考老師。
除了必要的文具外,學生們所有的物品都放在了走廊上,身上桌子上都空蕩蕩的。
四位老師都很仔細的把自己負責的考場反複檢查了好幾遍。
一切正常!
甚至每張課桌都是刻意精心挑選出來的,桌麵上絕對沒有刻有乘法口訣之類的東西。
負責丁班考場的張老師暗中點頭,彆說,在這一點上景川學校這邊確實挺大氣的。
他當著江媛老師和學生們的麵現場拆開了試卷上的封條。
帶著新鮮油墨香氣的試卷,被一張張的發了下去。
在下發試卷的過程中,張老師自己也隨意打量了一下試卷上的題目。
他輕輕搖頭。
出題組的那幫人還真是不講情麵,好幾個題目的難度對於二年級學生來說都不低。
尤其是最後的那道作文題,兩百字的要求也就算了,居然還要求二年級的學生寫出自己的論點。
如果再加上論據和論證過程,那豈不是成了初中才能寫的議論文?
想必此刻其他學校二年級的考場內也是哀嚎聲一片吧……。
不對,等等!
張老師忽然抬起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考場。
他知道在這個八九歲的年紀,很難有沉得氣的學生不會在第一時間先去看作文題。
所以……為什麼他預料中的歎氣和哀嚎聲壓根沒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