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還得回去給你找解線的辦法呢!乖徒兒,去陪著你爹吧!”
話眠眼神掠過許懷安的背影,心裡越發擔憂。
但許懷安絲毫沒有要多說的意思,隻叫話眠不要再跟著出來。
門上掛的燈籠無風自動,卻被許懷安一把挑下來,掂回了萬事亭。
許懷安走後,話眠隻得又返了回去,迎麵撞上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的風洛。
風洛雙手環在胸前,靠在牆上,一雙墨色眼睛緊盯著她看。
“你盯我做什麼?”
話眠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道。
風洛卻直起身子,朝她走了兩步。
“話叔最近看著氣色不是很好,是和之前那傘妖有關係嗎?”
“我猜是有的,但我師父卻什麼都不說。”話眠低聲道,“也不知道他們有什麼秘密瞞著我。”
“想知道?”風洛朝屋子裡望了望,“要不用點手段...我可以...”
“對呀!”
被風洛這麼一說,話眠似是被點了靈光,立馬生出一個餿主意。
她步子輕快了許多,朝風洛跑過去,踮起腳拍拍他的肩膀,道:
“多謝啦!風公子。”
話罷,便急匆匆的溜進了話永華的房間。
風洛側過頭盯著方才被話眠拍過的地方發愣。
他方才是想說,我可以幫你的...
可是被話眠打斷了。
他有些僵,等意識到自己的想法時心中猛一顫。
他可不是要幫她,他是為了話叔,話永華對他很好,他自然也不想讓他出事。
沒錯,就是這樣。
風洛點點頭,肯定自己的想法。
話永華平日收了鋪子,回到家中總會去林棉的牌位前陪她說說話。
不過近日來,他也察覺出自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所以陪著林棉的時間也變短了些。
今日許懷安來過後,他便確定自己時日無多了。
子夜剛過,他伏在床邊又咳了一嘴的血。
他望著手心裡的那些血跡,匆忙拿舊帕子掩了,擔心話眠發現,伸手就往床下麵藏。
卻摸到前些日子給話眠留下的信,他心裡一驚,怕信沾上血跡,慌忙將信掏出來看。
信封乾乾淨淨,他鬆了口氣,指腹輕輕摸過信上的字跡,對著那信自言自語起來。
另一間屋子裡,話眠正盤腿坐在床上,指尖掐著一張傳音符,屏住呼吸聽著那頭的聲音。
那是今日午時,她偷摸溜進話永華的房間裡放進去的。
她就怕被發現,所以,專門將符紙貼在了房梁上,她爹夠不著的地方。
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
那邊的話一字不漏的全進了她的耳朵裡。
此消彼長,時日無多的字樣被她聽了個一清二楚。
她爹的身體就是這麼變差的,那傘妖口口聲聲說放不下她爹,原來都是假的嗎?
用她爹的命來穩固自己的妖身,這和殺了自己有什麼區彆。
話眠眸色一暗,一把碾碎符紙,起身衝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