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血腥氣有點濃。”渠兆春揉了揉鼻子,笑了一下。
他是修士,感官要比常人靈敏許多。
秦徽沒多說什麼,由他在園中轉悠,自己進了書房。
池箋現在僅剩的微弱感知也隻來自於這具身體的主人,沒辦法參與到這場多年前的案件調查裡,隻能跟隨著秦徽的視角掃視檢查書房中的物件。
可以說是一無所獲。
直到渠兆春進門來,“咦”了一聲。
“怎麼了?”秦徽注意到了他有些異樣的表情。
“這間屋子......很好聞,”渠兆春疑惑地撓了撓頭,“不是花果香或者書墨香的那種好聞,是那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氣味......你沒有什麼感覺嗎?”
他繞著書房溜達了一圈,確定道:“按理說出現凶殺案的地方,比如說這個周府,即使這間屋子沒有死過人,也會被血腥氣彌漫過來,常人或許難以分辨,但這種東西瞞不過修真者的鼻子。我剛才在外麵大概轉了轉,幾乎整個周府都被血氣籠罩,也就是說,現在隻有這間屋子是特彆的,我不僅沒聞到血氣,還嗅出來一股清香。”
池箋心道,對於修真者來說的清香,怕不是和靈氣有關係?
秦徽:“那你能否聞得出來,這個味道是從何處散發而來的?”
渠兆春點點頭,伸手將書架上的幾個盒子挪開,露出來一個黃銅色的圓肚子香爐。他手指掐訣,對著香爐低聲念了句什麼,那爐子竟然就開始飄起白煙來。
“你們的人就算查翻了天,不破除外層的障眼法的話,這個爐子就永遠隻是個平平無奇的香爐。”
他們二人加上池箋三個人一起盯著香爐的白煙逐漸飄散開來,露出圓肚子上的一個原型凸起。
手欠星人福利,這一看就很好按動。
結果如池箋所料,渠兆春不假思索就按了上去。
“吱嘎”一聲,書架猛地一震,緊跟著就緩緩移開,露出一個黑洞洞的口子。
“果然!裡麵有東西,我們進去!”他很高興自己的發現,抬腳示意身旁的人一同進去查看。
秦徽的腳步頓了頓。
渠兆春已經邁進了幾步,正想回頭召喚秦徽,卻突然止住步伐,擰眉低聲警示:“小心。”
隻見黑洞中驟然閃出一道銀白色的光芒,如同一根尖刺一般猛穿出來!
麵前的男子飛速抬手召出靈劍,一擊抵擋,碰撞出“鐺”的清脆響聲。
“你沒事吧?”他舉著劍回身退出來,和煦的眸子此刻低垂下些許,眉目淩厲起來,“這地方竟然有靈氣機關,不太對勁。”
秦徽搖了搖頭,也拔出身側長劍,語氣淡漠:“儀宛主城內戒備森嚴,尋常盜匪流寇不敢作亂,所以這種滅門的手段本身就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成熟的殺手組織,另一種——”
她劍氣森然,直衝黑洞裡的通道:“就是非常人的手段。”
隨著她話音落下,那漆黑的通道儘頭仿佛有感應般,開始傳出“嘎啦嘎啦”的聲響,聽著像極了某種機關樞紐開始運轉。
渠兆春將手邊的書冊、盒子等物件一把卷起來就往裡邊丟。
一通毫無章法的“咻咻”“咚咚”“劈裡啪啦”之後,通道短暫的安靜了一瞬,緊接著一股熱浪撲麵而來!
“閃開。”秦徽快速後退,同時出聲提醒。
兩人動作整齊劃一地向後騰空翻身,與身後緊追而來的熱浪幾乎前後腳破窗而出!
池箋隻感覺眼前一花,就已經出現在了書房窗外的樹下。但是秦徽的動作還沒有停止,她順著滾燙靈氣衝擊的力度再次側翻飛身,落地的同一時間便揮劍劈出,恰好對麵的渠兆春也是一樣的動作,三方力量彙聚碰撞,迸發出強大的聲響。
轟——!!
“怎麼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在隔壁待命的吏員匆匆忙忙地跑過來:“秦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