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池箋拍板。
她認真地對許栩然說:“許師兄,這次是真的不能和你一起回道雲宗了,我要直接去東鑾。”
道雲宗既然已經給許栩然傳了信,那便是必然有需要他回去做的事,他沒有必要再跟著池箋他們跑一趟東鑾,更不用說,前路情況如何全然未知。或許,危險重重。
但在她轉身欲走時,卻又被拉住胳膊。
許栩然無奈笑道:“師妹,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再走?我從酒樓那裡憋到現在了。”
池箋訕訕停下腳步,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說,你說。”
是她太心急了,雖然麵色不顯,但是一路上根本聽不見幾句身邊人說的話,耳朵都收回腦子裡去了。
“宗主說,事發突然,你可能會慌張,”許栩然看著池箋,緩聲說道,“所以,讓我務必保證你的安全,不管你要去哪裡。”
池箋愣了愣:“額......也就是說?”
“也就是說,”許栩然故作誇張地歎了口氣,“雲宗主開了尊口,道雲宗最近不會給我開門,隻能你繼續收留我一段時間了~”
朔遊上前一步,抱起手臂的姿勢和平日裡的池箋如出一轍,說出來的話也難得地帶著意味不明的情緒:“道雲宗要和闔明宗聯姻?”
池箋:?
這何出此言啊?
“你們宗主,和你師尊,好像很想把你池箋拴在一起,名為保護,實際形影不離。”
啊不、不是,哥們!這是什麼話?你現在直白得像個反派啊!
池箋慌亂擺手:“額那啥,有誤會!我知道是因為大師兄特意囑托......”
“是啊~”許栩然也抱起手臂,語氣悠然打斷,“我們兩家有師門娃娃親,你們都不知道嗎?”
池箋:啊等等??
“疏明真人與我們雲宗主幾百年的交情,親上加親的事情早就約定過,隻不過人選未定而已~”
許栩然看起來不像是在胡謅,即使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十分輕佻——但是平時這位哥說啥話都是這樣!
池箋麻了,怎麼突然拐到這個話題上了。
“我反對。”朔遊倔強的聲音在相對靜謐的空氣裡格外響亮。
他轉頭看池箋,眼神裡竟然是從未見過的執拗,“隻能是風聽竹,不能是彆人。”
池箋:“......哈??”
許栩然樂了,歪頭打量朔遊:“你......”
看朔遊抿著唇與他對峙的模樣,還是沒忍住問出口:“你給自己認的爹娘?”
他沒忘記從道雲宗出發時,朔遊利利索索喊出來的那一聲“娘親”。
這個陣妖大概什麼情況,他已經從宗主那邊聽說過了,也是個可憐的小孩,不像妖、不像妖修、不是靈體,甚至都不算此方界域的生靈,孤孤單單誕生,懵懵懂懂修煉,迷迷糊糊被騙,最後傻傻呆呆地被人領了出來。
好在領著小陣妖出來的是這個人,這個小姑娘心有福地,人又有趣,對小陣妖還真有點對待自家孩子的感覺。但是他就不懂了,他對這個小陣妖也不錯吧,怎麼認爹就隻認風聽竹了?
許栩然扯住朔遊的臉頰,對著呲牙咧嘴的他笑盈盈威脅:“不行,你也得認我~”
池箋徹底傻了。
“還走不走了?”她最終選擇裝聾作啞,“直接去十河鎮,你可以嗎?”
話是問朔遊的。
所有沒有直白和她對談的言論都與她無關,現在最要緊的是找她大師兄......和陸舟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