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裝死埋活!”賈新河把菜刀塞進孫女的書包,然後抱了她:“乖孫女,快回去,婆婆在屋裡煮了好吃的等你回去!”
說完就若無其事地走了。
賈新河胸中湧動著從來未有過的舒暢,好像剛才那幾拳不但打在了柳青青的身上,而且還打在那個狗日不認老少的賈仁慈、還有那不聽指揮的汪秀民身上一般。
十分幸運的是賈小芹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孩子,她回到家裡後,抽了空檔跑到柳青青的家裡,哭哭啼啼地把柳青青“死”在紅苕地裡的事情告訴了柳青青的父親柳金源。
最先趕到現場的是柳青青的姐姐柳超男,然後是父親和母親,柳金源長歎一口氣,兩行清淚流了出來:“怨孽啊!”
胡氏隻是摟著兒子乾嚎,好在姐姐柳超男有主見,她倔強的忍著淚水,將昏迷不醒的柳青青直接抱到了公社人武部賈仁義的辦公桌上:
“我弟弟青青這條小命就交給你賈部長了!”
賈仁義見柳青青昏迷不醒,滿嘴都是血,不由大吃一驚,“怎麼回事?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這時柳金源抱著小芹走了進來,他把小芹放在地下,悲情的說道:“賈部長,你問你侄女小芹吧,我們都不在場,你侄女乖,俗話說‘茄子不開空花,細娃不說空話’,不是小芹到我們家,可能我柳青青死在外麵我們都曉不得。”
賈仁義拉了小芹的手:“小芹乖,給二叔說說怎麼回事?”
小芹就流著眼淚把看到的說了出來,雖然表達有些不清楚,但是大致情況賈仁義還是聽明白了。
“真是越老越糊塗!”
賈仁義一把抱了昏迷的柳青青就往外跑:“先到診所,救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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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醫生給柳青青打了針又開了西藥,一共一塊八毛五。
母親胡氏哭道:“仁義啊,你看一副藥就這麼貴,我們哪裡醫得起喲?”
“表嬸娘,你莫急,既然是我爹打傷了青青,醫藥費由我來付,到醫好為止。”
賈仁義安慰完胡氏又對薑醫生說儘量用藥,藥費他出,後來又再三給柳金源賠了不是,然後說工作忙離開了診所。
薑醫生是西醫,他覺得柳青青受了內傷,光靠西醫還不行,於是又把醫院的老中醫許先生請了過來。
老中醫許先生看了看柳青青的傷,給他開了兩副中藥,一副“歸脾湯,另一副是酒藥“十八羅漢”。
一向溫和的賈仁義第一次同父親賈新河鬨翻了。
他從診所出去,並沒有回公社,而是氣衝衝朝太平營營部奔去,一進屋他就對吳奉民和其他幾個乾部說:“請各位回避一下,我有工作要同賈營長單獨談談”。
賈仁義當麵叫自己的父親叫賈營長,吳奉民等人用詫異的眼睛看了看怒氣衝衝的賈仁義,然後默不出聲的出去了。
“我曉得你是我爹,但我更曉得我們都是黨員,是黨的基層乾部,十四歲的娃娃又能有什麼錯,虧你下得這個毒手!”
賈仁義開門見山,一針見血。
“你龜兒子說啥子?是專門教訓我來的?”賈新河站起來揚起了巴掌,十分強硬的表現了自己的家長地位。
“把手擱下,賈新河同誌,”賈仁義大喝一聲:
“這不是在賈家祠堂,也不在列祖列宗的靈位前,今天我是以太平公社黨委副書記的身份和你談話,以公社黨委副書記的身份批評你教育你!”
“如果你敢對上級領導動粗,黨委將動用組織紀律懲治你!”
賈仁義第一次,對父親提出了嚴重的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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