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他們用手捧起泥土,輕輕地撒向吳羅漢的靈柩,象征著對亡者的最後一絲關懷。
竹節在眾人麵前發表了悲憤而又充滿決心的致悼詞,他的言辭中充滿了對吳羅漢的懷念和對未來的堅定信念。
隨著他的講話,墳頭逐漸被泥土堆成一個小山丘,象征著吳羅漢的精神永存。
大家再次三鞠躬,向逝者致以最後的敬意。
儀式結束後,柳青青從鄭花花手中接過裝滿土製手雷的竹籃,果斷地點燃了這些手雷,並一一扔了出去。
六聲震耳欲聾的巨響在山穀中回蕩,仿佛在為吳羅漢的離世鳴不平。
儀式完畢後,他們迅速散開,準備離開這個充滿哀傷和恐怖的地方。
然而,在穀口處,他們遇到了一個身穿紅色棉衣的詭異身影——汪棋。
她吊在一棵樹上,舌頭伸出兩寸多長,雙眼暴出眼眶,這一幕令所有人驚恐不已。
人們急忙叫來了汪棋的哥哥汪圖以及她悲痛欲絕的母親。
麵對這一突如其來的悲劇,汪圖悲痛之餘迅速回家趕製了一具棺材。
趁著夜色,他托人將年僅十七歲的妹妹汪棋與吳羅漢合葬在一起。
十七歲的吳羅漢在死亡穀找到了自己的歸宿,但他的離世卻給周圍的人帶來了無儘的悲痛。
尤其是他的母親,在吳羅漢去世後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裡,因悲痛成疾含恨離世。
埋葬了吳羅漢和汪棋後,柳青青、竹節和賈仁慈在鄭花花家暫時躲避了兩天。
然而他們深知這並非長久之計,鄭花花家每年僅分得三百多斤糧食,根本無法滿足三個壯男人的需求。
於是他們開始思考未來的出路和計劃。
此外,三人若是選擇藏匿於一處,一旦暴露,必然陷入全軍覆沒的境地。
這樣的結果,將直接導致太平公社聯合造反派的革命力量遭受重創,甚至可能因此一蹶不振。
因此,經過深思熟慮,他們三人決定各自尋找安全的藏身之處。
賈仁慈選擇了前往距離此地半裡之遙的堂妹家中暫避風頭,而竹節則悄悄潛回了道班深處進行藏匿。
然而,柳青青卻麵臨無處可去的困境,最後隻好選擇留在鄭花花的家中。
夜幕降臨,鄭花花結束了一天的勞作回到家中,得知竹節和賈仁慈已經離開,她立刻親自下廚為柳青青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麵條。
隨後,她端著麵條上樓,微笑著問道:“你已經好幾天沒喝酒了,想不想稍微喝幾口提提神?”
柳青青苦笑著搖了搖頭,回答道:“現在能夠有一口熱飯就已經很滿足了,哪裡還敢奢望喝酒。”
就在這時,一個身材苗條、麵容清麗的小姑娘走上了樓。她從懷中掏出一瓶酒,笑著遞給了鄭花花。
柳青青看著小姑娘,她那粉紅的瓜子臉上露出了一對迷人的酒窩,顯得格外可愛。
鄭花花邊為柳青青倒酒邊介紹道:
“她叫陸敏,今年剛滿十六歲,是我們院子裡的鄰居。她的母親叫向順康,父親在外地醫院工作,醫術十分高超,深受人們的尊敬。”
陸敏凝視了柳青青好一陣,終於開口:“柳司令,恐怕您已不記得我們這種小人物了吧。”
柳青青注意到陸敏臉上淺淺的酒窩,心中一暖,微笑著回應:“小敏,你坐吧,彆那麼生分,叫我司令聽著彆扭。”
陸敏在鄭花花的床邊坐下,帶著一絲調皮的語氣問:“那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叫我名字吧,青青。”
鄭花花插話道:“對,叫名字,聽起來更親切。”
柳青青是一大碗熱氣騰騰的麵條,而鄭花花則是一碗稀飯,米粒稀疏,菜葉也寥寥無幾。
她捧著稀飯,陪柳青青小酌幾杯。
柳青青輕輕抿了一口酒,回憶道:“你還記得嗎,青青,我曾說過我們要痛快地醉一次,但如今酒都成了稀缺品,想醉也醉不起來了,隻能小品一口解饞。”
柳青青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
晚餐過後,鄭花花收拾起碗筷,下樓去準備豬食。
柳青青轉向陸敏,帶著一絲笑意問:“這酒,該不會是你偷偷拿出來的吧?”
陸敏連忙擺手,嘴角微微嘟起:“我才不會呢,家裡的東西怎麼能隨便拿。是花花姐去我家找我媽買的。”
“鄭花花去你家買酒?”柳青青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顯然有些不敢相信。
“你不知道,”陸敏解釋說,“花花姐今天特意找到我媽,說你想喝酒。她知道我們家有一瓶酒,是上個月供應的。我爸、我媽還有我三哥他們都不喝酒,我媽覺得你是個好人,所以就把酒賣給花花姐了。”
柳青青聽後,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對鄭花花的體貼和細心感到由衷的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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