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它應該是腰腹的位置被樹乾砸到,傷了內腑而斃命。
周景明用斧頭把子戳了戳河狸的腦袋,看看是否還活著,避免伸手去拿的時候被反咬。
彆看著這玩意兒看上去肉乎乎,給人一種蠢蠢的感覺,但嘴巴裡那對森黃的牙齒可厲害,連啃樹木都跟玩一樣,要是被反咬一口,骨頭都得碎。
見周景明用斧把去戳,金旺也立馬湊了上去,朝著河狸嗅嗅,張口就朝著河狸的腦袋咬了下去,弓著腰賣力地往後拉拽,隻是被樺樹樹乾壓著,拖拽不出去。
被金旺咬著拖拽都沒動靜,完全能確定河狸已經死透。
為避免河狸的皮毛被金旺給撕壞,周景明趕忙伸手將金旺往一旁推:“金旺,鬆口……鬆口……”
他連著吼了幾句,聲音大了,往金旺身上推的力道也大,金旺卻不肯鬆口。
直到周景明揚手做出要打的樣子,它才將嘴巴鬆開,被推到一旁,偏著腦袋看著河狸,伸出舌頭舔著嘴邊沾染的血跡。
似是被這血腥味刺激,它還想上前去咬,又被周景明給推開,急得嗚嗚哼叫起來。
武陽也在這時候從河灘邊趕上來,一看現場那情況,也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就這麼死了?”
周景明笑了起來:“這是老天知道咱們這幾天辛苦,專門送點肉給咱們補補。
這隻河狸不小,去了皮毛腸肚,剩下的肉,夠咱們好好地吃上兩頓了。”
武陽打量著河狸,尤其是對它扁平的尾巴充滿興趣,拉著看了又看,還把有著肉蹼的後腳也拉出來,撐開看看:“這東西長得還真奇葩,尾巴跟船槳似的,腳掌像大鵝,遊泳肯定很厲害……周哥,你吃過河狸沒有,肉好不好吃?”
周景明點點頭:“吃過一次,還不錯!”
他上輩子在青格裡一家豫州人開的館子裡吃過一次,記憶中,當時是跟著金老板出去探礦,經過青格裡的時候吃的。
吃的時候不知道是什麼,等吃完了才聽金老板說是阿勒泰極其少見的河狸,有專門的保護區,一般人吃不到,也不敢吃。
但現在是什麼年代,誰有閒心管那些有的沒的,何況是不禁槍不禁獵的年頭,能把自己活好就不錯了。
至於河狸具體是什麼味道,周景明已經記不清了,印象比較深的是,那金老板說過,河狸那扁平的覆蓋著角質鱗片的尾巴,是難得的珍饈。
也聽館子老板跟金老板兜售河狸的皮毛,說是好東西,一張河狸皮在阿勒泰就能換到一匹駿馬,要是做成一件完整的皮大衣,更是價值不菲。
這隻河狸,除了吃肉,皮毛也應該能值一些錢,但周景明看著河狸濕漉漉的皮毛,覺得自己留下來,做個帽子應該會很不錯,恰巧他自己也會做。
他奮力將樺樹樹乾抬起來一些,武陽趁機將河狸拖了出來,單手提著掂量掂量:“嗬,份量不輕,怕是得有五六十斤,這回可有得吃了。”
此時此刻,恐怕沒有人比周景明和武陽更期盼吃到肉。
重體力的活計,加上格鬥技巧的訓練,比其他人更消耗體能,這種情況下,肉自然成了極其苛求的東西。
周景明四下看看,又朝著河岸邊下去,在爛泥灘上,能看到河狸留下的腳印,順著往下又走了一段,看到一條隱藏在枯草間的小水溝,是河狸扒拉出來的。
小溝連通到河水裡,在一大蓬柳條下,堆著一堆樹木枝條,知道那就是河狸的窩。
這玩意兒,最喜歡乾的事兒,就是用樹枝、石頭之類的東西,攔河修壩,要是數量多點,甚至能修出幾百米那麼長的水壩。
看現在樹枝堆子,還很新鮮,也沒多大,這隻河狸應該到這裡的時間不長。
周景明找了根木棒,挑了挑樹枝堆子,也不見有其餘的河狸出現,估計這裡就隻有這一隻河狸。
他當即轉身折返:“走吧,抓緊時間回去,這個時候,他們應該都起來了,飯也差不多該做熟了,彆耽擱了正事兒!”
武陽將河狸甩肩膀上扛著,跟著周景明往回走,剛走了沒幾步,跑在前麵的金旺忽然駐足,衝著斜上方的林子狂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