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未來
（總要機遇才能成長的，曆史上沒有一個人是靠一個人成為霸主的。秦始皇靠的是先輩。劉邦靠的是兄弟。李世民靠的是他幫助過的手下。哪怕朱元璋也是靠的義子（曆史上朱元璋最大的義子，占據著朱氏集團最大的功勞然後被關押住了。畢竟有能力！還是大義子、可兒子還是親的好）
山穀裡的日子像潭水般平靜，卻又在平靜中醞釀著驚人的蛻變。
趙安將係統商城兌換出的三台液態金屬機器人擺在瀑布下的石壁前。
這些機器人分解成一個又一個的小型采礦機器人
這些銀灰色的小家夥隻有拳頭大小，卻能順著岩石縫隙鑽進礦脈深處，前端伸出的納米鑽頭能精準剝離靈石。
最初的三個月每天能開采出上千塊靈石，三個月的時間堆放的靈石，
在石門旁堆成了三座晶亮的小山。
“趙大哥，這玩意兒比鐵鎬好用十倍。”
招娣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手裡的骨刀早已換成了趙安用靈石兌換的合金彎刀，刀身泛著冷冽的銀光。
她的七階氣息日漸凝實，每天鑿石挖礦不僅沒磨掉她的銳氣，反而讓腕力和靈力操控越發精準。
有些時候休息時，她會對著潭水練習劈砍，刀光掠過水麵，能激起一丈高的整齊水浪。
李鐵牛的變化最是直觀。他原本就壯碩的身軀又拔高了半尺，裸露的臂膀上肌肉虯結，古銅色的皮膚下隱隱有靈光流轉。
七階的力量讓他能單手舉起萬斤巨石，當初圍妖兔的石欄早就被他換成了更堅固的黑曜石，那三隻三耳妖兔在紫紋果的催肥下長得比小牛犢還壯，額頭上甚至生出了小小的肉角，氣息逼近五階。
“我這兔子居然能長這麼大！”
李鐵牛每天最得意的事就是給妖兔喂食，看著它們狼吞虎咽地啃食靈果，粗糙的臉上會露出孩童般的笑容。
他偶爾會試著和妖兔角力，被兔子用後腿蹬在胸口，也隻是哈哈大笑著抹去灰塵，渾然不覺那力道足以開碑裂石。
翠娘的進步藏在細微處。她不再像初入秘境時那樣怯生生的，七階的靈力讓她動作輕快了許多，采摘靈果時指尖能縈繞著淡淡的綠光，避開那些帶刺的藤蔓。
她給小石頭縫製的衣物上，用靈魚的銀鱗繡出簡單的花紋，在陽光下閃閃發亮。
每天清晨，她會帶著小石頭在水潭練劈砍，小家夥學得有模有樣，稚嫩的氣息裡漸漸多了幾分沉穩。
小石頭是山穀裡最活躍的身影。五階到七階的突破隻用了五個月，這讓趙安都暗自咋舌。
他似乎天生就能與秘境裡的靈氣共鳴，坐在熒光花旁修煉時，花瓣會自動向他靠攏，灑下的光斑能加速他的靈力運轉。
他最喜歡追著潭裡的銀魚跑，那些半尺長的魚兒不怕人，會親昵地用尾巴蹭他的小腿，偶爾還會銜來細小的靈石碎末，像是在給他獻寶。
趙安自己則在第七個月遭遇了瓶頸。七階巔峰的壁壘異常堅固，任憑他如何運轉心法，靈力都像是撞在棉花上，始終無法突破。係統麵板上的提示越來越清晰：【需高強度能量衝擊，建議使用基因強化液】。
那瓶淡藍色的藥液被他珍藏在係統空，是從礦洞屍帶出來的最後一瓶。趙安望著水潭中央那道經久不息的彩虹，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
突破那天，他讓眾人退到屏障邊緣。將藥液一飲而儘的瞬間，狂暴的能量如火山噴發般席卷四肢百骸，經脈像是要被撕裂，骨骼發出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趙安咬緊牙關，引導著兩股力量（藥液的科技能量與秘境的靈氣）在體內衝撞、融合，皮膚滲出細密的血珠，又被靈力蒸騰成白霧。
“趙大哥！”
招娣握緊彎刀，指節泛白。
李鐵牛焦躁地踱步，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翠娘把小石頭摟在懷裡，雙手合十默默祈禱。
不知過了多久，當第一縷晨光穿透瀑布時，趙安猛地睜開雙眼。
八階靈力如海嘯般擴散開來，潭水掀起丈高巨浪，岸邊的靈植齊齊彎下腰，仿佛在朝拜。他抬手一揮，一道無形的氣勁掠過水麵，將百米外一塊巨石擊得粉碎。
“成了！”
李鐵牛率先歡呼起來，聲音震得山穀嗡嗡作響。
那天傍晚，他們用六階妖兔的肉做了頓盛宴。翠娘燉的靈魚湯泛著乳白色的光澤，撒上翡翠葉碎末後香氣四溢；招娣烤的兔肉外焦裡嫩，塗抹的靈石粉末遇熱融化，在表皮形成一層晶亮的脆皮；
小石頭捧著最大的紫紋果，踮著腳尖遞給趙安：“趙叔叔，這個給你。”
趙安接過果子，摸了摸小家夥的頭。夕陽透過瀑布的水霧，在眾人臉上投下斑斕的光影，這一刻的溫暖，讓他幾乎忘記了外界的屍族
誰也沒注意到，水潭深處，那雙金色的瞳孔比往日亮了幾分，目光在小石頭身上停留了許久。
第八個月的最後一個傍晚，
趙安和招娣在礦洞深處開采出一塊罕見的靈石，那鴿子蛋大小的晶體裡仿佛有星雲流轉，散發的靈氣讓兩人都感到心悸。趙安小心翼翼地將靈石收入空間，臉上露出難得的笑容。
李鐵牛正在給妖兔喂食，兩隻兔子已經長到了馬駒大小，額角的肉角泛著金屬光澤。他哼著家鄉的小調，把最新摘下的紫紋果扔進石欄，看著兔子們爭搶。
這天晚上小石頭如同以往一樣在水潭一個人玩耍。
“嘩啦！”
平靜的潭水突然炸開！
一道遮天蔽日的金色影子從潭底竄出，帶起的巨浪如牆般拍向岸邊。
那是一條巨大的鯉魚，通體覆蓋著巴掌大的金色鱗片，每一片都折射出刺目的光芒；頭頂生著一對珊瑚狀的赤色角，角尖縈繞著淡淡的紫霧；最駭人的是它的眼睛，那對巨大的金色瞳孔足有車**小，此刻正死死盯著小石頭。
金色鯉魚從水中一躍而起，巨大的尾巴猛地一甩！
“轟隆——”
整個山穀劇烈搖晃起來，瀑布的水流倒卷而回，天空中的雲彩被攪成亂麻。那道無形的屏障泛起水波般的漣漪，岸邊的靈植瘋狂扭動，藤蔓如毒蛇般四處抽打，熒光花射出的光線變得灼熱如箭。
山穀內的景象突然開始扭曲。
水潭、瀑布、靈植、鯉魚……所有的一切都像被投入水中的顏料，開始暈染、擴散。
係統麵板在視網膜上瘋狂閃爍紅光：【空間屏障崩潰...強製傳送啟動...坐標紊亂...】
最後映入趙安眼簾的，是翠娘那張驚恐的小臉，翠娘伸出手似乎想抓住什麼，卻被不斷擴散的光斑吞噬。
“不——！”
翠娘的哭喊撕心裂肺，卻很快被呼嘯的風聲淹沒。
冰冷的寒風猛地灌進喉嚨，趙安打了個寒顫，意識從混沌中掙脫出來。
他發現自己趴在一片枯黃的草地上，四周是熟悉的荒原景象，遠處的巨鬆不知何時消失了，隻剩下低矮的灌木叢在風中搖曳。
八階靈力還在體內運轉，卻感受不到絲毫秘境裡的濃鬱靈氣，空氣中隻有乾澀的塵土味。
“翠娘！鐵牛！招娣！”趙安猛地爬起來，環顧四周。
不遠處，李鐵牛正從地上掙紮著坐起，他的胳膊上劃開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鮮血浸濕了衣襟，可他渾然不覺，隻是茫然地望著四周：“小石頭呢？俺們的兔子呢？”
招娣也站了起來，她的合金彎刀斷了一截，頭發散亂地貼在臉上，臉色蒼白如紙：“趙大哥，秘境……不見了。”
趙安的心沉到了穀底。
他放出精神力，八階的感知範圍足以覆蓋方圓十裡，可掃過的區域裡隻有幾隻低階妖獸在倉皇逃竄，連一絲人類的氣息都沒有。
“翠娘！”
趙安突然想起什麼，目光銳利地掃視四周。
在東邊的灌木叢旁，翠娘正跪在地上，雙手瘋狂地刨著泥土。她的發髻散開了，沾滿了草屑和泥土；原本乾淨的衣裙被劃開了無數道口子，露出的皮膚上布滿了血痕；她的指甲縫裡塞滿了泥土，指尖磨得血肉模糊，卻像是感覺不到疼痛，隻是機械地重複著刨土的動作。
“石頭……我的石頭……”她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破鑼，眼淚混合著泥土在臉上衝刷出兩道溝壑，“你出來啊……娘錯了……不該讓你一個人……”
“翠娘！”
趙安衝過去按住她的手，入手處一片滾燙的粘稠，是血。“彆挖了！你的手！”
“放開我！”
翠娘突然爆發出驚人的力氣，一把推開趙安，眼睛裡布滿了血絲，像是一頭被逼入絕境的母獸，“他就在下麵！我看到光了！石頭怕黑，我要去陪他！”
她瘋了一樣衝向遠處的一個土坡，那裡有一塊稍微平整的地麵，像是秘境入口曾經存在過的痕跡。
翠娘撲在地上，用額頭不停地撞擊地麵，發出沉悶的響聲：“開門！讓我進去！把孩子還給我！”
“俺去攔住她！”
李鐵牛看得眼眶發紅，大步流星地衝過去，想把翠娘抱起來。
“彆碰我！”翠娘像被針紮了一樣尖叫起來，她抓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砸向李鐵牛的胳膊，“都是你們！要不是你們非要來這個鬼地方！石頭怎麼會出事！”
石頭砸在李鐵牛的胳膊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他卻紋絲不動，隻是看著翠娘的眼神充滿了痛惜：“翠娘，你冷靜點，小石頭說不定沒事……”
“沒事？”
翠娘突然笑了起來，笑聲淒厲得讓人頭皮發麻，“他才多大？一個人在那種地方……他會被吃掉的！會被那些蟲子吃掉的！”她猛地抓住自己的頭發，用力撕扯著，“是我沒用！我保護不了他！我這個娘有什麼用啊！”
趙安看著這一幕，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喘不過氣。
他經曆西坪的獸潮，經曆過北平的屍王的更經曆過被鹿妖抓去挖礦，麵對過無數生死危機，卻從未像現在這樣感到無力。
翠娘掙脫掉李鐵牛，
她突然站起身，朝著荒原深處跑去，速度快得不像一個剛受過重創的人。
七階力量在她體內紊亂地運轉，卷起地上的塵土，形成一道模糊的灰影。
“追！”
趙安當機立斷，率先追了上去。
李鐵牛和招娣對視一眼，也立刻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