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來而不往非禮也。”駱雲霄聳聳肩,“你能來我家興師動眾,我自然也有人登門拜訪。”
一聽這話,王員外立刻意識到中了調虎離山之計。
他一共豢養了幾十個私兵,如今被帶出來八成以上,家裡防備空虛。
一旦這時候有人趁虛而入,後果不堪設想……
“你們幾個留下,其他人趕緊跟我回去!”
王員外帶著大部隊匆忙折返,隻留下四五個私兵收拾駱雲霄。
萬萬沒想到。
張麻子在半路設下伏兵,打得王員外一夥人措手不及,當場折了三分之一。
私兵雖然裝備精良,但畢竟不是正規軍,拿錢辦事,沒必要玩命。
一看勢頭不對,剩下的私兵立刻丟盔棄甲,作鳥獸散。
王員外被生擒,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張麻子倒背著手,在他麵前來回踱步,居高臨下質問:“認識咱不?”
王員外搖頭,“不知好漢是何方神聖?”
“在下張麻子。”
“馬匪頭領張麻子?”王員外一臉疑惑,“可你臉上沒有麻子……”
“蠢貨!”二當家一巴掌扇在王員外腦門上,“夫妻肺片有夫妻嗎?老婆餅裡有老婆嗎?”
“原來如此,是我愚鈍!”王員外哭喪著臉點頭,“我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敢問好漢為何要襲擊我?”
張麻子冷聲反問:“你要動咱兄弟,咱能慣著你?”
王員外又懵了,“敢問好漢兄弟是誰?”
“駱雲霄。”
“啊?”王員外恍然大悟。
難怪五個家丁全軍覆沒,駱雲霄卻能從膘子嶺安然無恙回來,敢情那小子跟馬匪是故交!
“好漢饒我一命,我願意破財免災,你們開個價吧!”
張麻子不動聲色說道:“你這條命能值多少錢,你自己看著辦!”
王員外眼軲轆一轉,“一千兩銀子可否?”
“嗯?”
張麻子眉頭一緊。
王員外急忙改口:“兩千兩!這是我能承受的極限!”
張麻子冷笑:“那你的極限可是夠低的……”
二當家磨刀霍霍:“大哥,還跟他廢什麼話呀,一刀宰了再去抄家,肯定不止這個數。”
“五千兩!”王員外趴在地上大喊,“這是我全部家底了,能換一條生路嗎?”
其實聽到這個數字,包括張麻子在內的所有馬匪,全都汗毛直立。
要知道,一個普通百姓一年的平均收入,不過區區十兩。
要賺到五千兩,隻能向天再借五百年。
王員外隻是一介鄉紳,連城裡的豪門貴族都比不上。
他都這麼有錢了,不敢想象,那些王侯將相的家底該多麼豐厚……
二當家也是性情中人,一腳蹬在王員外身上,破口大罵。
“難怪老百姓日漸困苦,原來錢都讓你們這些奸賊賺走了!”
王員外苦苦哀求:“張大俠,五千兩銀子不少了,足夠你們逍遙快活一輩子,能放我一馬嗎?”
“五千兩確實不少,但殺了你,這些銀子本來也是咱的。”
張麻子咧嘴一笑,“你用咱的錢買你的命,豈有此理?”
王員外大驚失色,卻不知道如何反駁,整個人陷入絕望。
“不過……”張麻子話鋒一轉,“也不是沒有解決之道。”
“把你叛國通敵的情況,寫成一份認罪書,簽字畫押,咱就放你一馬。”
此時此刻,王員外總算明白這些人的用意。
醉翁之意不在酒!
駱雲霄這小兔崽子深藏不露,其心可誅!
一旦承認叛國通敵,認罪書交到官府手裡,王家會被夷族。
一個人死,還是全家一起死,王員外還是拎得清的,斷然拒絕了張麻子。
“好吧,彆說咱沒給你機會。”張麻子果斷吩咐二當家,“先剁他一隻手。”
“好嘞!”
二當家抄起大刀,摁住王員外的左臂,一刀砍了下去。
手腕齊口斷裂,血淋淋的左手被斬落。
“啊——”
王員外痛得差點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