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霧繚繞,鬆濤陣陣。
被令狐衝盛情挽留,已在此盤桓數月的王三豐,同樣得到了消息。
“武當大難,江湖矚目,或許,這次能有幸得見張三豐了!”
想及於此,王三豐立刻找到令狐衝,告辭欲彆:
“令狐兄,在下要告辭了。”
令狐衝詫異,不解道:“曾兄,如今江湖風波惡,何不留在華山,待風平浪靜再下山。”
王三豐搖頭,幽幽的望向武當方向:“我需要去一趟武當,那裡,有個人與我關係頗大。”
“你要去武當?!”令狐衝失聲驚呼,臉色微變,“曾兄可知,現在武當山已成了風暴的中心!各路人馬都在觀望,都在試探!俞三俠之事,牽動了太多神經!你此去,無異於投身漩渦,前途未卜,凶險萬分啊!”
王三豐擺手:“無妨,在下並未手無縛雞之力之輩。”
聽聞此言,令狐衝臉上露出一抹古怪至極的神色。
他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自稱“曾阿牛”的神醫。
相處數月,彼此投契,興之所至,也曾切磋過幾次。
令狐衝至今仍百思不得其解。
這位曾兄,體內明明感知不到絲毫內力流轉,空空如也。
可偏偏一身武技之精妙,招式之詭異,簡直匪夷所思,聞所未聞!
每每交手,令狐衝都感覺自己引以為傲的劍法,在對方麵前處處受製,有力難施,仿佛陷入了一張無形的蛛網。
那種感覺,怪異到了極點。
“也罷……”令狐衝苦笑一聲,收起了擔憂,“曾兄手段神鬼莫測,倒是在下杞人憂天了。”
令狐衝歎了口氣,帶著幾分遺憾:“可惜,如今江湖動蕩,師父他老人家嚴令我等華山弟子,非有要事不得擅自下山。否則,令狐衝定要陪曾兄走這一趟。”
令狐衝沉吟片刻,像是想起了什麼。
“對了,如今武當上下必定風聲鶴唳,盤查極嚴。那位俞岱岩俞三俠,在下早年曾有幸與他有過一麵之緣,算有些交情。”
令狐衝說著,從懷中取出一份製作精美的拜帖,遞給王三豐。
“曾兄此去,可持我這封拜帖登門,言明是探望故人之後,或可免去一些不必要的麻煩與波折。”
王三豐眼中閃過一絲暖意,接過拜帖,鄭重收好。
他對著令狐衝拱手:“如此,便多謝令狐兄費心了!”
“哎,你我相見恨晚,何須如此客套!”令狐衝豪爽地擺擺手,將拜帖塞入王三豐手中,隨即揚聲吩咐守在門外的華山弟子,“去,牽一匹最好的快馬給曾兄!”
不多時,一匹神駿非凡的良駒被牽至庭院。
王三豐再次向令狐衝道謝,隨後抱拳,鄭重一禮:
“江湖路遠,山高水長,令狐兄,我們後會有期!”
話音落下,王三豐動作乾淨利落,翻身躍上馬背。
馬蹄輕踏,塵土微揚。
一人一騎,迎著朝陽,向著那風雲彙聚的武當方向,絕塵而去。
不過數息,就隻剩下一縷淡淡的揚塵,唯有令狐衝高歌送行的聲音,還環繞在原地.........
青衫磊落江湖行,仗劍飄零;
過千山,冷月照鞍;
曉風殘月,古渡長亭;
義膽仁心,善惡評。
仗劍天涯意氣生,逍遙歲月任風鳴;
恩仇快意,杯酒豪情;
對斜陽,醉舞青鋒;
刀光劍影,生死無驚;
任江湖險,人心詭,我心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