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火島,玄冰與火窟犬牙交錯的奇詭之地,繪就一幅難以想象的冰火交融畫卷。
島嶼仿佛擁有自己的呼吸,一年中,一半時間被永恒的白晝籠罩,另一半則沉入漫長的黑夜。氣候更是變幻莫測,前一刻還是狂風如刀、冰雪呼嘯,下一秒便可能陽光普照,將冰川折射出七彩霓虹,美得驚心動魄。
那種絢爛與祥和,仿佛世間最純淨的對比,令人心神搖曳。
“此島,蘊含水火之奇,陰陽之妙。”王三豐須發飄然,目光深邃地凝視著這片孤懸海上的奇景。
“簡直鬼斧神工,天地造化之神奇,莫過於此。”
他滿意的望著這神奇的孤島:“或許,自己該在此潛心修煉一段時日。這冰火陰陽的極致碰撞,對太極之道,必有莫大啟發與提升……”
“啊!!!”
但一聲撕心裂肺、悲憤欲絕的怒吼,卻如同利刃般不合時宜地將他所有的計劃與遐思擊得粉碎。
“是義兄!”張翠山身形猛地一顫,臉上瞬間布滿了焦灼。
他幾乎是本能地將身旁的殷素素安頓進附近的山洞,隨後便如離弦之箭般衝了出去。
王三豐也迅速收斂心神,緊隨其後,眉頭微鎖。
不多時,兩人便回到了先前那片沾滿了腥鹹海風的海灘。
眼前的景象讓他們瞬間墜入冰冷——遍地的殘肢斷骸,鮮血與沙土混雜,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而謝遜,已跳上那艘屬於追蹤者的船隻,操控船隻如同一艘失控的快艇,裹挾著滔天殺意,正急速衝向茫茫大海。
“義兄!發生什麼事了?!”張翠山扯著嗓子,聲嘶力竭地對著那艘漸行漸遠的船隻呼喊。
可是,那艘船上的人影並未回頭,也未曾回應。
陷入癲狂狀態的謝遜,此刻眼中或許隻剩下殺戮與血色。
張翠山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他隻能眼睜睜看著那艘船,載著他的義兄,消失在視線儘頭。
王三豐皺眉,打量著周遭。
“唔!”
一聲悶疼之聲響起,引起了他注意。
王三豐身形一閃,如同鬼魅般瞬間來到一名還未徹底咽氣武林人士身旁。
咻!咻!咻!
王三豐動作快若驚雷,指影翻飛間,幾枚銀針已精準無比刺入這人胸前幾處關鍵穴位。
銀針起落,封鎖氣血,暫時穩住了他岌岌可危傷勢。
張翠山也迅速反應過來,連忙上前扶起這名武人。運起內力,將其從昏迷中喚醒。
“啊,惡魔!惡魔啊!”
那武人猛地驚醒,眼中充滿了極度恐懼,猶自掙紮不已,想逃離這方地獄。
張翠山連忙按住他,安撫道,“好了,我們已經救下你了!快說,發生了什麼事?”
那武人環顧一圈,沒有發現那惡魔,這才稍微穩住心神。
他聲音帶著難以抑製顫抖,斷斷續續講述起來:“金花婆婆……潰逃,被……被他追上了,脫身不得。”
“她……她情急之下,就吐露了……吐露了他家人被江湖人士屠戮殆儘之事……想借此亂他心神,好趁機逃走……”
說到這裡,他眼中再次閃過驚恐:“哪、哪知道……那魔頭,受到這刺激,徹底發狂、入魔了!”
“他就像一頭真正的瘋獅子,將、將我們所有人都……屠殺殆儘……”
“義兄家人被屠戮殆儘?!”張翠山聞言,如同遭到晴天霹靂,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急切追問:“此事……此事是真是假?”
那武人沉默了,眼神閃爍,似乎有所顧慮。
見狀,王三豐皺眉,沉聲道:“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不不不!”那人連忙搖頭,急切辯解道:“此事絕不是我等所為!”
“這也是一樁武林懸案,至今不知何人下手。”
張翠山擔憂不已,將目光投向先前被王三豐踩裂的孤舟,堅定的道。
“我必須馬上回大陸去。”
王三豐也微微一歎,失望的回望此島,如此寶地,隻好失之交臂了。
這一頭狂怒的獅子,回返中原。
江湖,有大難了!
.........
就在張翠山和王三豐兩人忙著打撈孤舟碎片,又上山砍伐合適木材,試圖修複那艘破損小船之際……
殷素素卻因為先前海灘上那場突如其來血腥廝殺,動了胎氣。
因缺乏藥草,王三豐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使儘渾身解數,方才勉強保住母子。
但經此一遭,殷素素卻有早產跡象。
張翠山看在眼裡,疼在心裡,不得不強行按捺住心中焦急難安情緒。
他日夜守候,耐心等待殷素素靜養,直到分娩那一刻。
這一等待,便在這座孤島上,足足等候了三個月有餘。
但時光流逝,卻不會因任何人的眷戀而放慢腳步,也不會因誰的彷徨而停下征程,它悄無聲息地帶著萬物前行,隻留下一路或深或淺的歲月痕跡。
三個月連綿不斷內力驅使,讓謝遜早已疲憊不堪,但他心中仇恨卻支撐著他,終於靠岸,回返了這片他離彆了整整十年大陸。
“啊,是謝遜!!!”
“謝遜?金毛獅王重出江湖了?”
“快快快,屠龍刀出世了!!!”
謝遜方踏上了大陸,就被武林人士認出。
他們宛如聞到血腥味鯊魚群,瞬間沸騰,呼朋喚友,潮水般追擊而至。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