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證人鄭博走進來時,王舒文就像被一道閃電擊中,整個人僵在被告席上。
白瀟指著王舒文問:“證人,你認識被告席上的王舒文嗎?”
證人點了點頭回:“認識。”
白瀟問:“你和被告人王舒文是什麼關係。”
證人回:“我是杜比大學化學係的研究生,跟王舒文參加一個社團認識的,平時偶爾會在一起玩,算是朋友關係。”
白瀟問:“你這次來法庭上作證,是想證明什麼?”
證人回:“我想證明王舒文在這起案子發生前一周,問我要過吃了可以很快就會睡著的藥物。”
“她跟我說,她最近壓力巨大,失眠非常嚴重,快要崩潰了,問我實驗室有沒有這種東西,能不能幫她一點,讓她能好好睡一覺。”
“我信了她,因為是朋友關係,我就給她搞了點。”
“後麵,我從網上知道殺害何心柔的凶手很有可能是王舒文的時候,我才想起了這個事情不太對勁。”
“因為我知道白律師你起訴了王舒文,所以,我才主動去找你說明情況。”
白瀟問:“你當時是否告知王舒文這個藥的具體名稱和強效作用?”
證人回:“我告訴她這叫右美托咪定,效力很強,千萬不能亂用,一點點就夠。我還反複問她要不要去看校醫……”
白瀟再次確定問到:“但你最終還是給了她,對嗎?”
證人回:“是的,我從實驗室的樣品裡用移液槍取了很少一點,裝在一個小離心管裡給了她,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她會用來做這個!我以為她隻是自己用!我真的很後悔!”
王舒文急了她急了反駁道:“法官,他撒謊,他跟白瀟串通好了來汙蔑我!”
說著王舒文又轉頭看著證人梨花帶雨地控訴道:“不是,鄭博,我哪得罪你了,你要這樣搞我?”
“我什麼時候跟要過什麼藥?你怎麼能這麼冤枉人呐你嚶嚶嚶……”
“是,你追我,我沒答應跟你在一起,但是你也不能這樣來汙蔑我啊!”
好家夥,王舒文直接把證人出庭作證說成了是一種因為得不到的報複行為。
事實上,也確實是報複行為,但並不是因為得不到,而是對踐踏他真心的恨。
證人直接掏出手機說:“我微信還有咱倆的聊天記錄呢。”
王舒文愣了一下,怎麼他們還在微信聊過這茬嗎?她記得她很小心,問證人要這玩意的時候,都是麵對麵口頭說的。
直到法警把證人手機上的微信聊天記錄展示給她看,對,她是沒有主動聊起過這個,但是證人在微信上問過她。
【舒文,怎麼樣,昨晚睡得好嗎?我給你的那藥效果如何?】
【睡挺好的,我很久沒有睡過那麼好的一個整覺了,謝謝你。】
【那就好,舒文,你可不要跟彆人說,我給過你這東西啊,不然我得挨處罰的。】
【放心吧,不會的。】
其實,這些話王舒文都習以為常了,因為證人總是對她噓寒問暖的,所以根本就把證人跟她聊過的這段話忘得一乾二淨。
主審法官質問王舒文:“被告人王舒文對於上述證據和證言,你還要繼續狡辯嗎?”
王舒文深吸一口氣,抬起頭。
她臉上之前的那種慌亂和恐懼被一種破釜沉舟的、近乎偏執的鎮定所取代。
她知道完全否認已經不可能,必須換一種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