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燁看著氣不打一處來,擋在江渝的前麵。
“你們想乾什麼?動我妹妹。找死啊!”
江衛民說,“她是我江家人,是,她現在住你們家又如何,老子想打她就打了,你管得著嗎你?”
霍司燁一腳踩在凳子上,一邊擼修管子,“你看我管不管得著,你來動手試試,我不給你這車間給掀翻了我不姓霍!”
江月華在一邊拉著江衛民,小聲勸道,“爸,不要得罪霍家的人,再說了鬨大了對你名聲影響不好,反正她江渝也是個沒上過台麵的土包子,給她了演講稿她上台也會哆哆嗦嗦,說話不利索的。”
江衛民氣得發抖,但看在霍司燁擋在麵前,也沒辦法。
恍然見,他瞥見江渝腿上放著一疊寫得密密麻麻的稿紙,立刻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一亮,想也不想地就伸手去搶!
“你這死丫頭,還說沒寫!嘴上說得狠,心裡還不是向著我們?快給我!”
他以為那一定是給江保國準備的講稿。
霍沉淵的眉骨危險地壓了壓,扣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收緊。
霍司燁則眼疾手快,一把扣住江衛民的手腕,力道大得讓江衛民齜牙咧嘴。
稿紙在拉扯中散落了幾張在地上,上麵畫著的,卻不是什麼演講稿,而是一個個複雜的函數公式和精密的機械結構圖!
江衛民的動作,僵住了。
他愣愣地看著那些天書一樣的東西,又看了看一臉平靜地將稿紙撿起來的女兒,腦子裡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她一個隻會開拖拉機的黃毛丫頭,怎麼可能寫出這種東西?
正在這時,台上主持人的聲音響起:
“下麵,有請工人代表,江保國同誌。”
江保國被點到名,隻能硬著頭皮,攥著自己那份詞不達意的稿子走上台。
他對著話筒,臉憋得通紅,磕磕巴巴地念道,
“郭、郭老,各位領導……我,是江保國。代表……車間的工人……說兩句。
工人……有力量!保證,以後一定……好好乾,多打糧食,為國家……造更多、更有勁兒的拖拉機!……說完了。”
這番空洞又可笑的話一說完,台下響起一片壓抑不住的竊笑聲。
江衛民的臉瞬間漲得通紅。
回到座位上的江衛民恨不得掀了江渝的凳子。
都怪她!
江月華看著父親和哥哥生氣的樣子,湊上去在他們耳邊小聲說了些什麼,兩人也不在說話了,眉眼間反而透出了一股子得意。
江渝,我倒要看看,你這麼清高,一會出醜了,滿臉的機油,你那霍家的哥哥還能不能幫你了。
丟得起這個人嗎!
江月華垂下眼簾,掩去眸底的快意。
站得越高,摔得越慘。
這道理不懂嗎江渝!
主持人的聲音從台前傳來,“下麵,歡迎本次競賽的第一名,唯一的學生代表,江渝同學,上台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