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爺，我不喝茶。”
“而且，我對你的麗人櫃台，也沒興趣。”
她走到窗邊，看著外麵漆黑的江水，聲音清冷。
“我要的，是整個羊城。”
“你的一半櫃台，太小了，裝不下我的野心。”
洪爺的臉色變了變，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但很快又被壓了下去。
“那周老板的意思是？”
“很簡單。”周蘇蘇轉過身，目光如電，“我要你，徹底退出羊城的化妝品市場。”
“不可能！”
洪爺還沒說話，角落裡的宋美琳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尖叫道：“那是我的心血！憑什麼讓你？”
“心血？”周蘇蘇冷笑，“是水銀超標的心血，還是苯酚致癌的心血？”
“你——！”
“閉嘴！”洪爺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把宋美琳扇得嘴角流血，癱在地上不敢出聲。
打完人，洪爺轉過頭，看著周蘇蘇，眼神裡多了一絲老狐狸的狡詐。
“周老板，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蘇家雖然厲害，但也不能真的把事做絕了。畢竟，這裡是羊城，不是歐洲。我洪某人雖然生意受損，但在這塊地界上，多少還有點根基。”
“你要我退出，可以。”
洪爺眯起眼睛，拋出了最後的籌碼。
“咱們來賭一把。”
“賭？”周蘇蘇挑了挑眉，“洪爺想賭什麼？命嗎？”
“不賭命，賭地。”
洪爺走到牆邊，拉開一幅巨大的羊城規劃圖。
他的手指，指向了地圖上一個紅色的圈。
那裡，是天河區的一片舊罐頭廠。
“下周三，市政府要公開拍賣這塊地。”洪爺的聲音裡透著一股瘋狂，“這塊地，位置絕佳，背靠白雲山，麵向珠江水，是未來羊城的新地標。”
“市裡打算在這裡建一座亞洲第一的商業中心。”
“咱們就賭這塊地！”
洪爺轉過身，死死盯著周蘇蘇。
“誰能在拍賣會上拿下這塊地，誰就是羊城未來的商業之王！”
“如果我輸了，我帶著麗人滾出羊城，從此以後，羊城的市場全是你的！”
“但如果你輸了……”
洪爺獰笑一聲。
“你就帶著你的華光，滾回京城去！並且，蘇家要解除對我生意的所有封鎖！”
“怎麼樣？周老板，敢不敢接？”
包廂裡，再次陷入了寂靜。
老李在後麵拚命給周蘇蘇使眼色。
老板！彆接啊！這老狐狸肯定是設好了套！那塊地我知道，據說起拍價就是個天文數字！
咱們雖然有蘇家的錢，但畢竟是外來戶，跟這種地頭蛇拚財力，風險太大了！
蘇文清也微微皺眉。
她雖然有錢，但她的錢大部分都在海外資產和信托裡，短期內調集如此巨大的現金流來競拍一塊內地土地，操作難度很大，而且很容易引起蘇家內部反對派的反對。
“周老板，”洪爺見她們猶豫，更加得意了，“怎麼？怕了？還是說，離開了蘇家的裙帶，你周蘇蘇其實就是個不敢下注的膽小鬼？”
激將法。
很低級，但很有效。
周蘇蘇看著那張地圖，看著那個紅色的圈。
她的腦海裡，那張來自1992年的報紙畫麵再次浮現。
天河區。舊罐頭廠。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那裡，在未來，將會聳立起一座名為“天河城”的商業巨獸，成為整個華南乃至中國的商業奇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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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哪裡是賭局？
這分明是洪爺把一個聚寶盆，親手端到了她的麵前！
周蘇蘇笑了。
笑得燦爛，笑得讓洪爺心裡有些發毛。
“好。”
她伸出手，在空中虛虛一握。
“這個賭局，我接了。”
“不過洪爺，我也提醒你一句。”
周蘇蘇走到門口，回頭，留給洪爺一個意味深長的背影。
“準備好你的棺材本。”
“因為這次，我會讓你輸得連褲衩都不剩。”
……
從遊輪上下來，江風拂麵，帶著一絲涼意。
老李一屁股坐在碼頭的石墩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感覺自己像是在鬼門關轉了一圈。
“媽呀太嚇人了。剛才那幾把刀，離咱們老板的臉就差那麼一點點。”老李心有餘悸地比劃著。
蘇文清則是一臉擔憂地看著周蘇蘇。
“蘇蘇，你太衝動了。”
蘇文清歎了口氣，“那塊地我知道，很多港商都盯著。那個洪胖子敢跟你賭，肯定是有備而來。聽說他聯合了好幾個香港的大老板，資金池深不可測。”
“而且，我這邊的資金調動需要時間，還要經過董事會審核，下周三恐怕來不及。”
周蘇蘇卻一臉輕鬆，她從包裡掏出一塊剛才在船上順手拿的巧克力，掰了一半遞給蘇文清。
“姐，彆擔心。”
“咱們沒錢，但有人有錢啊。”
“誰？”蘇文清一愣。
“那些被洪爺欺負過的人，那些想進軍內地卻找不到門路的港商，還有……”
周蘇蘇看向遠處那片燈火輝煌的羊城夜景，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還有那些，手裡握著大把現金，卻不知道該往哪兒投的——羊城老百姓。”
“洪爺想跟我比錢多？”
“那我就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
與此同時，遊輪上。
洪爺看著周蘇蘇遠去的背影，眼裡的殺意再也掩飾不住。
“洪爺，咱們真要跟她賭？”阿彪捂著剛才被門板砸腫的臉，小心翼翼地問，“蘇家那邊……”
“賭！為什麼不賭？”
洪爺把手裡的茶杯狠狠摔碎。
“蘇文清是厲害，但這是內地！是拍賣會！拚的是真金白銀！”
“我已經聯係了香港的李老板和郭老板，他們都對這塊地感興趣。隻要我們聯手，資金絕對碾壓那個黃毛丫頭！”
“而且……”
洪爺冷笑一聲，從懷裡掏出一塊電話本，翻到一個號碼。
“我已經打聽清楚了。那個周蘇蘇，雖然在北方有點關係，但在羊城的銀行係統，她就是個白板。”
“隻要我跟幾大行打個招呼，斷了她的貸款路子。”
“光靠蘇家那點遠水，她拿什麼跟我鬥？”
“下周三，我要讓她在拍賣會上，當著全羊城人的麵，把臉丟儘！把吃進去的肉，全都給我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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