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包廂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那力度之大,整扇門板直接飛了出去,砸在了兩個黑衣大漢身上!
煙塵散去。
隻見蘇文清穿著一身剪裁利落的白色西裝,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大步走了進來。
而在她身後,跟著整整兩排穿著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外國人。
他們手裡拿的不是刀,也不是棍子。
而是一份份厚厚的、印著燙金徽章的文件,
以及幾把合法的安保配槍!
“蘇……蘇文清!”
洪爺手裡的核桃啪嗒一聲掉在了地上。
他當然認識這個女人!
蘇氏集團雖然遠在歐洲,但是在東南亞商界的影響力也是不容小覷的!
蘇文清做為蘇家的核心人員,在香港沒有幾個人不知道的。
她怎麼會來?
蘇文清連看都沒看洪爺一眼,徑直走到周蘇蘇麵前。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周蘇蘇,見她毫發無傷,這才鬆了一口氣,原本冰冷的眼神瞬間變得溫柔。
“沒事吧?妹子。”
“沒事。”周蘇蘇聳了聳肩,指了指桌上的茶,“就是有點可惜了這壺好茶。”
確認周蘇蘇安全後,蘇文清轉過身,看向已經冷汗直流的洪爺。
她從身後律師的手裡接過一份文件,狠狠地摔在洪爺的臉上!
啪!
文件散落一地。
“洪生,看來你的消息有點滯後啊。”
蘇文清冷冷地看著他,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
“你剛才說,陸家是遠水,救不了近火?”
“那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近在咫尺的,滅頂之災。”
“這份文件,是蘇氏集團對華光國際的全權注資證明。”
“也就是說。”蘇文清逼近一步,高跟鞋踩在洪爺那昂貴的地毯上,發出咄咄逼人的聲響。
“你剛才想搶的,不僅僅是周蘇蘇的產業。”
“更是我們蘇家的產業。”
“洪爺,你覺得,你這顆腦袋,夠賠嗎?”
包廂裡的空氣,仿佛被液氮瞬間凍結。
“蘇……蘇氏家族?”
洪爺的手僵在半空中,那份印著燙金徽章的文件,像是一塊燒紅的烙鐵,燙得他眼皮直跳。
他是個老江湖,在羊城這片地界上呼風喚雨,靠的可不僅僅是狠,更是那雙能審時度勢的眼睛。
蘇家。
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這隻是個傳說中的海外豪門。
但對於洪爺這種做進出口貿易起家的人來說,這兩個字,可是很多人不敢惹的存在。
他的貨船要過馬六甲,他的橡膠要從泰國運,他的電子表要從新加坡轉手,哪一個環節,能繞得開那個盤根錯節的蘇氏商業帝國?
毫不誇張地說,蘇家隻要在那邊打個噴嚏,他在香港和羊城的生意,就得重感冒,甚至肺炎。
“怎麼?洪爺不認識字?”
蘇文清踩著高跟鞋,一步步逼近,那氣場,比剛才拿著刀的阿彪還要強大一百倍。
她伸出修長的手指,在洪爺麵前的桌子上輕輕敲了敲。
“需要我給你念念嗎?這一份,是蘇氏集團關於凍結你在新加坡那三家皮包公司資金往來的通知函。”
“這一份,”她又甩出一張紙,“是馬來西亞港務局,關於扣押你那兩艘滿載著緊俏貨貨輪的行政命令。”
“哦對了,還有這個。”
蘇文清笑得優雅又殘忍。
“聽說洪爺最近在泰國投資了個橡膠園?不好意思,昨晚那個園子好像不小心失火了。”
洪爺隻覺得腦子裡一陣轟鳴,血壓瞬間飆到了兩百八!
怪不得!
怪不得這兩天他的電話怎麼都打不通!怪不得那邊的線人一直沒消息!
原來早就被人連根拔起了!
“你……你……”洪爺指著蘇文清,手指都在哆嗦,那張常年精明的老臉此刻煞白,“蘇小姐,這是我和周老板的私事,你這是壞了江湖規矩!”
“規矩?”
蘇文清冷笑一聲,那是真正的蔑視。
“洪生,你讓人拿刀指著我妹妹的臉,逼她簽霸王條款,這就是你的規矩?”
她轉過身,一把拉起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看戲的周蘇蘇。
“我告訴你,華光國際,不僅有蘇家的注資,它就是蘇家未來的核心戰略夥伴。”
“周蘇蘇,是我蘇文清認定的妹妹,是我們蘇家老爺子欽點的代理人。”
“你動她一根頭發,就是動我們蘇家的臉麵。”
“你讓她不痛快,我就讓你全家破產,流落街頭。”
周蘇蘇坐在旁邊,手裡還拿著酒杯,忍不住在心裡給這位便宜姨媽瘋狂點讚。
什麼是金大腿?這就是金大腿啊!
包廂裡,大家都默契的不說話。
那些剛才還凶神惡煞拿著刀的黑衣大漢,此刻一個個麵麵相覷,手裡的刀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砍?開玩笑!外麵十幾把安保配槍指著呢!
而且看老大的臉色,這要是真動了手,估計明天全家都得去珠江底喂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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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啷!
不知道是誰手滑,一把蝴蝶刀掉在了地上。
這一聲響,像是驚醒了洪爺。
他深吸一口氣,臉上對付周蘇蘇的那種傲慢消失了,換成了一副能屈能伸的江湖油滑。
“誤會……都是誤會。”
洪爺硬生生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衝著阿彪等人揮了揮手。
“都乾什麼呢!沒看見蘇小姐和周老板是貴客嗎?還不把東西收起來!丟人現眼!”
阿彪等人如蒙大赦,趕緊收起刀,灰溜溜地退到了牆角。
洪爺轉過身,親自拿起紫砂壺,給周蘇蘇和蘇文清重新倒了兩杯茶。這回,他的手有點抖,茶水也沒敢倒太滿。
“蘇小姐,周老板,是我洪某人眼拙,有眼不識泰山。”
洪爺雙手端起茶杯,姿態放得很低。
“這杯茶,算我賠罪。”
周蘇蘇看了一眼那杯茶,沒動。
蘇文清也沒動。
兩個女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眼神裡的意思很明顯——這就完了?
洪爺咬了咬牙,心在滴血。
他知道,今天這事兒,光賠禮是不行了。如果不拿出點真金白銀的誠意,他在香港的生意就真完了!
“那五千萬……”洪爺試探著開口,“咱們不提了。以後華光在羊城的發展,我洪某人絕不插手。而且,為了表示歉意,我願意讓出麗人在南方大廈的一半櫃台。”
一半櫃台?
老李在後麵撇了撇嘴。打發叫花子呢?
周蘇蘇終於開口了。
她站起身,理了理風衣的領口,看都沒看那杯茶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