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麼名師教他們上乘武術。
“東家,你說的馬...”
“放心,用不了多久。”
見到童貫的時機,來的比陳紹想的要早得多。
來到丁星原不到半月,天色剛剛亮,營寨裡突然就湧入了一大批人。
這些士卒大隊而來,都頂盔貫甲,披掛整齊地列隊而站,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他們的甲胄鮮明,每個親兵身上皮甲鐵片,手中兵刃都在反射著寒光
擺出這個架勢,儘管沒有提前收到消息,陳紹也知道是誰來了。
很快,就有傳令兵,讓他們這些有品階的武官,去往中軍大帳。
陳紹隻是一個運糧官,本來是沒有資格去的,但是他買了韓世忠的戰功,加上劉延慶的麵子,讓他混了個從八品的忠翊郎。
不管大小,總歸是有品階的武官了。
等到了中軍,發現此處已經站滿了武官,彆管這些武將說起童貫有多難聽,真見了麵,人家正兒八經是整個西北的將主宣帥。
這些西軍的軍紀確實不怎麼樣,大家站在這裡,也不排隊,更不會按品階高低站,完全是隨便亂站。
李岩伸手將陳紹叫了過去,讓他站在自己身邊。
李岩是馬步軍都頭,掌握的還是鄜延軍總管劉延慶的私兵。
手下兩百多騎兵,兩百多步軍,兼具騎兵、步兵指揮權的關鍵職位,算是正兒八經的武將。
比大宋一般廂軍中的都指揮使手下人馬都多。
陳紹擠過去之後,小聲問道:“哥哥,這是?”
“宣帥來了。”
李岩也不敢亂說話了,儘量簡短地說道。
他在背後,可沒少罵童貫。
童貫沒讓大家久等,過了不一會,在勝捷軍親衛簇擁下,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輕裘緩帶,背後大紅披風,邁步走了過來。
久居上位的童大官,還真有點名將氣度。
要不是後來伐遼時候,拉了一坨大的,他的貢獻在兩宋都不算低。
童貫臉上帶著笑意,一路上碰到相熟的麵孔,還要寒暄幾句,一副氣度超然又禮賢下士的模樣。
走過了長長的地毯,來到節堂中心,看著牆壁上懸掛的巨幅地圖。
眾將隻看到他高大的背影,鴉雀無聲。
陳紹則是心中激動,腦子裡飛速轉動。
有的時機算不得好,但是你得考慮,這是不是僅有的機會。
就算有些生硬,也得試一下!
童貫也不知道是真在看地圖,還是在凹造型,終於在半柱香之後,他猛地一甩披風轉過頭來。
濃眉下一雙三角眼,掃過帳中諸將,“陛下洪恩,教我等萬死難報。在這丁星原兩岸,夏賊不斷增兵,已成決戰之勢。我欲克敵滅夏,以報陛下,諸位都是國家棟梁,倘有滅夏良策,可暢所欲言!”
此言一出,西軍中這些武將全都在心底猛翻白眼。
老太監的做派一向如此,兩軍對壘打到這個地步,能有什麼良策。
無非是死磕罷了。
你童貫隻要能保持住如今的水準,跟朝廷要來糧餉和輜重,我們自然可以鈍刀割肉,將百年死敵夏賊一點點扼死、消滅。
不怕敵人陰謀詭計,就怕你這老太監靈機一動,將大好的局麵葬送。
所有西軍將領,全都閉緊了嘴巴。
就在氣氛有些沉悶的時候,突然一聲清脆嘹亮的聲音響起:
“有!”
“有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