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心中暗罵,西北的賊配軍,最是性子暴躁無禮。
不過他說的也得考慮,童貫向來和大相國寺沒有什麼往來。
如今的皇帝崇道,大相國寺的流水已經不如往年,絕對不能再得罪這樣的人。
“請容貧僧與主持師兄商議一番。”
“大師請。”
陳紹坐在佛堂內,看著上麵笑嗬嗬的彌勒佛,起身拜了一拜。
大虎正好進來,見他拜佛,也跟著彎腰,嘴裡念念有詞。
智慧來到主持處,正好監寺也在。
他小聲把事情說了一遍。
主持智清長老睜開眼,說道:“此事不可等閒視之,你馬上派人,去查一下捧日軍指揮使。”
大相國寺的人脈,在汴梁城沒得說。
很快,就有和尚進來,躬身道:“回稟禪師,弟子已經查明,捧日軍新來的指揮使,是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確是太尉童貫從西北帶回來的。”
幾人對視一眼,智清長老點了頭,說道:“既如此,這倒是個機會,智慧。”
“弟子在。”
“按高價收了這位的書畫,然後再準備一份厚禮。”
大相國寺不缺錢,缺的是送禮的機會。
當你做官做到了童貫這個級彆,彆人挖空心思想的,或許隻是怎樣才能給你送禮。
房中幾個高僧,顯然也都有這樣的見識,聞言並沒有多說什麼。
陳紹打著童貫的名號斂財,這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剛才那和尚臉色一變,他就懂了。
於是順水推舟,說些模棱兩可的話,讓和尚們自己猜去。
至於他們覺得自己一個軍漢,不會有這些文雅東西,書畫必然都是童貫的。
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反正我可沒說。
果然,沒過多久,大和尚智慧笑嗬嗬地回來。
“叫施主久等了!”
“不急不急,反正沒什麼事,拜拜佛也是好的。”陳紹一改剛才的跋扈,笑道:“大師不知,在下乃是虔誠的我佛信徒,早就想來拜了,擇日不如撞日。”
......
大相國寺不愧是現金流,手裡的資金確實寬裕。
陳紹把玩著手裡的一雙美玉,這是人家格外贈送的。
這對玉玨玉工巧妙,分則為玨,合則為璧,且還鏤刻八字小篆:琴瑟在禦,莫不靜好
自己把李師師送出來的東西,賣了三萬貫,而且還有些好的沒出手。
和尚們簽好了契約,隨時可以上門去支取,隻等劉光烈和他的人手到了,去寺裡取錢就可以了。
正好他們西北軍的背景,也能和自己的話圓起來。
三萬貫...
陳紹心中暗爽,這波軟飯是吃爽了。
在西北就算真的被童貫提拔,成為一個軍頭,你彆管規模是大是小,兵力是多少。
隻要你沒錢養兵,那你就得聽人家童貫的。
誰養著他們,他們聽誰的。
想要有自己的部曲,就必須有錢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