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兆康懷著滿心的憤懣與迷茫,腳步匆匆地踏出木雕車間,一頭紮進了熙熙攘攘的大街。午後的陽光熾熱而刺眼,卻無法驅散他心中的陰霾。他的眼神遊離,步伐淩亂,像一隻失了方向的無頭蒼蠅,在街頭巷尾毫無頭緒地亂轉。
此刻,他滿腦子都是熊先生那看似熱情卻暗藏玄機的麵孔,一心隻想找到熊先生,當麵質問清楚。然而,當他的思緒稍稍冷卻,殘酷的現實如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他壓根不知道熊先生究竟住在何處,又該從哪裡去尋覓對方的蹤跡?無奈與失落如潮水般湧上心頭,他隻能拖著沉重的步伐,在步行街上茫然地徘徊。
走著走著,前方一陣激烈的爭吵聲如同一記重錘,猛地撞進他的耳中。抬眼望去,原來是兩個賣煎餅的攤販正爭得麵紅耳赤。年長的攤販攤位前,顧客排起了不長不短的隊伍,生意頗為興隆;而年輕攤販那邊,卻門可羅雀,冷冷清清。
年輕攤販滿臉漲得通紅,額頭上青筋暴起,手指幾乎戳到了老攤販的鼻尖,憤怒地咆哮道:“你這老頭,肯定是偷了我的配方!不然憑什麼你的生意比我好這麼多?我為了研究這個配方,花了多少時間,浪費了多少材料,你倒好,不勞而獲!”
老攤販氣得胡子都翹了起來,眼睛瞪得如同銅鈴,大聲反駁道:“你彆在這裡血口噴人!我的配方是花錢從彆人那裡買的,光明正大,怎麼能說是偷你的?你自己沒本事把生意做好,就彆在這裡誣陷好人!”
年輕攤販氣得渾身發抖,聲音都帶著哭腔:“我一次次地嘗試,一次次地失敗,好不容易才調配出這個獨特的口味。可你倒好,拿去用了,現在滿大街都是類似的味道,你讓我怎麼活下去?”
老攤販不屑地哼了一聲,雙手抱胸,說道:“做生意本來就是各憑本事,你自己留不住顧客,就彆怪彆人。配方這東西,誰都能用,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專利!”
葉兆康看著這劍拔弩張的一幕,心中仿佛被一道閃電擊中,瞬間恍然大悟。熊先生在車間裡那些對木雕機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吃飯時那鬼鬼祟祟、欲蓋彌彰的舉動,如同電影般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他這才深刻地意識到,生意場遠非自己想象中那般簡單純粹,而是充滿了爾虞我詐與利益糾葛。
他默默地走到街邊,緩緩坐在冰冷的台階上,雙手抱頭,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明白,自己在生意方麵實在太過天真幼稚,需要學習的東西如浩瀚星辰,無窮無儘。過了許久,他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眼神重新變得堅定。他決定回去,勇敢地麵對一切,不再逃避。
就在這時,他不經意間一抬頭,驚喜地發現唐大庭和鄧溶正站在不遠處,眼神中滿是關切與擔憂。葉兆康的臉“唰”地一下紅到了耳根,他懷著滿心的愧疚,低著頭,緩緩走到唐大庭麵前,聲音低得如同蚊子叫:“師兄,我錯了,我不該錯怪你。我現在才明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的木雕工藝,是我太衝動,太不懂事了。”
唐大庭微笑著,輕輕地拍了拍葉兆康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兆康,沒事的。人都會犯錯,重要的是能認識到錯誤並且改正。木雕出口是關乎咱們未來發展的大事,沒有一個可靠、誠信的平台,就算木雕能走出國門,也難以長久立足,更彆說做大做強了。咱們必須得謹慎再謹慎啊。”
鄧溶也走上前,溫柔地說道:“是啊,兆康。咱們做木雕,手藝是根本,但生意場上的門道也得慢慢琢磨。這次就當是個教訓,以後多留個心眼,就不會再吃虧了。”
葉兆康感激地看著兩人,用力地點了點頭,說道:“師兄,老婆,我記住了。以後我一定努力學習,不會再這麼莽撞行事了。”
陳國誌剛下高鐵,便裹挾著一身的風塵與疲憊,快步走出了上海虹橋站。他一邊疾步前行,一邊轉頭看向身旁的助理,神色匆匆地問道:“離和客戶約定見麵的時間,還剩下多久?”
助理趕忙低頭看了看手表,迅速回應道:“陳總,還有兩天時間。時間還算充裕,您不用太著急。”
陳國誌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語氣堅定地說道:“幫我聯係上海最好的腫瘤醫院,我要去做骨髓配型。”
助理臉上閃過一絲詫異與擔憂,剛開口叫了聲:“陳總,您這……”便被陳國誌不容置疑地打斷:“彆多說了,照做就是。這事兒不能再拖,必須儘快確定結果。”
助理無奈,隻得立刻掏出手機,迅速聯係醫院。不多時,助理便帶著陳國誌來到了一家聲名遠揚的腫瘤醫院。助理找到值班醫生,焦急地說道:“醫生您好,我們陳總要做骨髓配型,匹配對象是江城市的王樂遠,情況比較緊急,麻煩您儘快安排。”
醫生點了點頭,立刻安排陳國誌進行一係列的檢查。在等待檢查結果的過程中,陳國誌在候診區來回踱步,心中五味雜陳。他既滿心期待能與侄子配型成功,給侄子帶來生的希望;又深知一旦配型成功,自己將麵臨一個艱難無比的抉擇——是放棄這次回國精心籌備的重要洽談業務,全心全力拯救侄子的生命,還是為了公司的利益,眼睜睜看著侄子在病痛中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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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醫生麵帶微笑地走了出來,說道:“恭喜陳先生,配型成功了!”陳國誌聽到這個消息,心中先是湧起一陣狂喜,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絲曙光。但緊接著,無儘的憂慮如烏雲般迅速籠罩了他的心頭。他深知,如果選擇給侄子進行骨髓移植,就必須放棄這次對公司發展至關重要的洽談業務,這對公司的未來無疑是一個沉重的打擊;可若不做移植,侄子年輕的生命恐怕就此消逝。他陷入了兩難的絕境,內心痛苦地掙紮著。
與此同時,江城醫院這邊,係統突然提示有一個來自上海的骨髓源與王樂遠高度匹配。醫生們頓時興奮起來,主診醫生趕忙拿起電話,打給了趙盈芝。
此時的趙盈芝,正神情萎靡地癱坐在家裡的沙發上,手中夾著香煙,煙霧繚繞中,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電話鈴聲驟然響起,她不耐煩地拿起電話,當聽到醫生激動地告知她有匹配的骨髓源時,她手中的香煙“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整個人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強大的力量,瞬間從沙發上彈起。
她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幾乎是喊著說道:“真……真的嗎?醫生,太感謝你們了!這……這簡直就是我們家的救命稻草啊!”掛斷電話後,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個好消息告訴陳國誌,可當她撥打陳國誌的電話時,卻隻聽到關機的提示音。原來,陳國誌為了能靜下心來思考該如何抉擇,選擇將手機關機,暫時隔絕外界的一切乾擾。趙盈芝無奈地放下電話,在房間裡焦急地來回踱步,心中既為兒子有了生的希望而欣喜若狂,她決定一個人前往上海,去尋找這個配型成功人。但是又因聯係不上陳國誌而心急如焚,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放學鈴聲響起,校園裡頓時熱鬨起來,學生們如潮水般湧出教室。葉子明像往常一樣,活力滿滿地跑到顧雲立身邊,興奮地說道:“雲立,走啊,今天去打球,我最近新學了幾招,肯定能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顧雲立卻一臉焦急,眉頭緊鎖,擺手說道:“子明,今天真不行啊,我爸突然身體不舒服,我得趕緊回家照顧他。下次再陪你打吧。”說完,便急匆匆地朝著校門口跑去。
這時,葉子明的手機響了,是鄧溶打來的。鄧溶在電話那頭說道:“子明,你和青青一起回家吃飯,家裡來客人了,你回來招呼一下。”葉子明應了一聲,便去找唐青青,兩人結伴往家走去。
另一邊,童世婷正滿心期待地準備去麵試家教。她之前給宋太太發了消息表達感謝,並希望能在今晚見麵,去她家給孩子當家教。宋太太回複讓她晚上過去。童世婷精心整理了自己的衣物,又仔細檢查了要帶的資料,這才信心滿滿地走出校園。然而,她絲毫沒有察覺到,馮巧珍正像個鬼魅般,悄悄地跟在她身後。
馮巧珍看到童世婷獨自一人,心中暗喜,立刻給頭姐發消息:“頭姐,那個叫童世婷的落單了,今晚可是個收拾她的好機會,絕對不能錯過。”發完消息,她便緊緊地跟著童世婷,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陰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