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老爹，連媳婦兒夏洛寒臉上也閃出一絲不解表情，顯然對肉凍這個詞也比較陌生。
陳偉南趕忙解釋：“媳婦兒……”
“這是北方的一道涼菜，隻有冬天才能吃到，保證好吃……”
“你們按我說得做就行了。”
老爹順手撿起一段脊椎骨道：“兒子……”
“你在這些脊椎骨上可是留了不少肉……”
“一頭豬的脊椎骨剔下來兩斤碎肉我估計都沒問題，六頭年豬就是十多斤碎肉，全都做成凍肉？”
陳偉南很豪氣回答：“全做了……”
“加上骨頭湯也就三十來斤。”
“兩個舅舅一人分上五斤，再給書記跟隊長一人送五斤，咱們自己也就能剩個十來斤……”
“一頓切一斤，十頓飯就吃光了。”
見兒子已經做出決斷，老爹不再廢話，當即回答：“行……”
“那就聽你的……做凍肉……”
說完就把目光轉移到其他豬肉上：“豬腿，豬頭，豬下水還是熏臘肉嗎？”
陳偉南點點頭：“留一條豬腿等大舅二舅他們過來拜年的時候吃，剩下的全部做成臘肉。”
老爹繼續問：“今年我們家分了十四斤豬肉……你們兩口子被評為生產先進，大隊獎勵五斤豬肉。”
“書記分肉的時候明顯多給了一些，差不多二十斤豬肉，幾乎都是上好的五花肉……這些肉怎麼處理。”
陳偉南想了一下回答：“現在天冷，新鮮肉放個五六天應該沒問題……”
“要是後天能下雪，放外麵凍上，七八天都不會壞……”
“留十斤新鮮肉炒菜，剩下十斤肉也醃了熏成臘肉……”
“我跟爹去處理豬頭跟豬下水……媳婦你幫娘處理豬骨頭。”
“讓小妹和小姨子看著陳夏，幫你們燒火……”
“爭取今天晚上就把這些豬肉全都處理了。”
陳偉南跟老爹兩個人趕在天黑前回到院子，進門就聞到一股非常濃烈的肉香味。
脊椎骨上麵的碎肉已經被燉熟，一根筷子就能輕鬆把他們挖下來。
收音機裡放著評書故事，大家一邊做事兒一邊聽故事，好不愜意。
等陳偉南用炒好的鹽巴跟香料醃製好所有豬頭，豬下水，豬腿，娘跟媳婦兒已經踢完所有脊椎骨。
各種筋筋拌拌的碎肉比想象中的要多。
棒子骨上的肉看起來被踢得一乾二淨，燉煮一個小時後就會發現：所有棒子骨的關節處都留有一層軟骨，脆脆的特彆好吃……
一根棒子骨上的軟骨雖然不多，但二十多根棒子骨上的碎肉加起來仍有兩三斤。
加上肋骨上帶的軟骨，脊椎骨上扣下來的碎肉……零零散散最少有十五斤。
把所有骨頭撈出來以後，大禍裡最少還有二十斤奶白色骨頭湯。
陳偉南一邊往灶裡加柴繼續燉煮，讓湯變得更加濃稠，一邊加入各種佐料進行調味。
直到把二十斤骨頭湯熬成十五斤，才把之前挑出來的碎肉跟軟骨倒進骨頭湯繼續進行熬住，讓骨頭湯跟碎肉裡的味道進行充分融合。
直到碎肉跟軟骨被燉得軟爛以後，陳偉南才把他們裝進幾個瓷盆，大約五公分厚，端到院子裡進行冷卻……
第二天早晨，陳偉南準備去縣城買最後一次年貨時，四盆肉凍已經全部凝固，看起來就跟果凍似的，晶瑩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