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坤的聲音尖細刺耳,厲聲道:“一定要撬開他的嘴巴,看看他還有多少同黨。”
“遵命!”
吳克雄高聲答應著,讓陳秀成親自去審訊。
張牧羊被拖進陰冷潮濕的牢房,鐵鏈嘩啦一聲鎖在牆上。
陳秀成冷冷道:“說吧,你和燕賊勾結,收了多少好處?”
張牧羊掙紮著喊道:“我沒有勾結燕賊!”
“行,我看你的嘴巴有多硬!”
陳秀成揮了揮手,幾個獄卒一起衝了上去,對著張牧羊就是一頓痛苦的折磨。
皮鞭抽在身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燒紅的烙鐵按在胸口,發出滋滋的聲響,皮肉焦糊的味道彌漫在牢房裡。
獄卒又用了夾棍、釘指……種種酷刑輪番上陣,不到半天,他就被折磨得血肉模糊,連哼聲的力氣都沒有了。
陳秀成踢了一腳:“張牧羊,你還不招嗎?”
張牧羊耷拉著腦袋,血順著下巴滴在地上,根本就說不了話。
哼!
陳秀成從懷裡掏出一份供詞,扔在他麵前:“簽了吧,給你個痛快。”
勾結燕賊、殺害魏文通、意圖獻關等等罪名,條條都是死罪。
可惜張牧羊連動都不能動,還是蘇櫻走過去,抓著他的血手指,按在了供詞上。
招了?
吳克雄看著供詞,沉聲道:“午時三刻,開刀問斬!”
張牧羊被蘇櫻和張小北拖出牢房,押向刑場。
刑場設在中軍大帳前的空地上,四周站滿了兵卒。
何坤端坐在高台上,吳克雄陪在一旁,
田衝握著鬼頭刀,站在刑台中央,眼神冷冽。
吳克雄高聲道:“張牧羊勾結燕賊,罪大惡極,今日伏法,以儆效尤!”
兵卒們鴉雀無聲,有的低頭,有的彆過臉……誰都記得,幾天前,正是這個年輕人帶著他們擊退了血狼騎,保住了虎烽口。
“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田衝舉起鬼頭刀,聲音沙啞。
“我是冤枉的……”張牧羊低著頭,臉上滿是血汙。
“死到臨頭還嘴硬!”
吳克雄將令牌扔在地上,厲聲道:“行刑!”
斬!
田衝手起刀落,鮮血濺起三尺高,染紅了白雪。
張牧羊的頭顱滾落在地,眼睛圓睜著,仿佛在無聲地呐喊。
高台上,何坤滿意地點點頭,站起身子:“吳營將,這事辦得不錯。”
吳克雄連忙遞上一錠金子,陪笑道:“還請何大人在魏大人麵前美言幾句,這次……”
“好說,好說。”
何坤揣好金子,笑得眯起了眼,“這事兒跟你沒有關係,你們能守住虎烽口,擊退血狼騎的攻勢,這可是大功勞一件,我一定會稟告北靜王的。”
“那就有勞何大人了。”
“無妨。”
何坤坐上馬車,帶著隨從走了。
一直望著車隊的身影消失,吳克雄快步走進一間隱蔽的牢房。
牢內,張牧羊盤腿坐在地上,正在大口地吃肉,大碗喝酒,哪裡有半分已死的模樣?甚至是連點兒傷勢都沒有。
“你小子倒是痛快!這次為了救你,老子可是把身家性命都賭上了!”
吳克雄笑罵道:“等會兒,你可要給替罪羊燒點兒紙錢。”
張牧羊咽下嘴裡的肉,抹了把嘴:“營將大人,那何坤……”
“這事兒非同小可。”
吳克雄竟然也坐下了,喝了口酒,臉色凝重道:“我跟你說,你讓魏嵩給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