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天穹殿落針可聞,隻剩下安東尼粗重而驚恐的喘息聲。
他癱坐在地,徒勞地試圖握緊雙拳,卻隻能感受到前所未有的虛弱。
那種掌控一切、毀滅一切的力量如同潮水般退去,留下的隻有冰冷的空虛和深入骨髓的恐懼。
他抬頭看著那個攥著菜刀、叼著棒棒糖、一臉隨心所欲的江哲,世界觀正在崩塌。
他不敢想象,世界上竟有人能憑空抹掉彆人力量的怪物存在!
“你...你到底是什麼...”
安東尼的聲音乾澀嘶啞,充滿了難以置信。
江哲沒直接回答,反而慢悠悠地走過去,蹲在他麵前,像是觀察什麼稀有動物。
“貧道是什麼不重要。”江哲歪著頭,棒棒糖在嘴裡滾到另一邊,腮幫子鼓起一塊,“重要的是,安東尼居士,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是不是有一種,身體被掏空的感覺?”
“.....”
安東尼氣得想吐血,但更多的是無力。
“你看,貧道早就說了嘛。”江哲攤攤手,一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的表情。
“力量這玩意兒,外來的終究不靠譜。”
“你看你,依賴那什麼黑暗異能,結果被我一刀斬了網線,直接掉線了吧?”
“是不是還不如好好練練廣播體操,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邊緣的異能者們嘴角抽搐,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十分辛苦。
戰略部和廠房內的眾人也是哭笑不得。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對敵人進行健康教育?
安東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羞怒交加,卻連反駁的力氣和底氣都沒有。
江哲卻像是來了興致,從臨時空間裡又摸出個小馬紮。
坐在安東尼對麵,還把手中的菜刀隨手插在旁邊地上。
“來來來,反正你現在也打不動了,貧道時間寶貴,但看你這麼慘,免費給你做個臨終...抱歉,是人生訪談。”
江哲不知從哪又摸出個筆記本和一支筆,像模像樣地準備記錄。
這一幕,看得地下城的人們一臉茫然。
你的那些東西都是哪裡來的?
怎麼打架還帶紙帶筆的啊?
要不要這麼羞辱安東尼統帥啊!
畫麵內。
江哲悠閒地問:“采訪一下,安東尼居士。”
“剛才聽你那些異能者下屬說,你當年在耶魯讀博士讀博,後來轉醫生。”
“話說你時候,研究方向是啥?跟黑暗能量...不,是跟暗能量有關嗎,畢竟那時候還沒有末日。”
“論文好過嗎?導師沒覺得你的研究方向有點過於中二了嗎?”
安東尼氣得臉色青一陣紫一陣。
這都什麼問題?
羞辱人不帶這樣的吧?
“你看你,現在這造型,這經曆。”
“典型的‘高學曆人才誤入歧途最終自我毀滅’的典型案例啊!”
江哲痛心疾首地感慨,“這要是寫成論文,肯定能發《反派人格研究》頂刊。”
“題目貧道都替你想好了——”
“《論情感創傷與獲得強大力量後社會破壞性的行為的正相關性——以博士安東尼為例》。”
“噗...”
這次終於有異能者沒忍住,笑出了聲,又趕緊死死捂住嘴,肩膀瘋狂抖動。
安東尼的臉徹底黑了,比他用黑暗能量的時候還黑。
“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從牙縫裡擠出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