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玉卿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多謝提醒,這就回去。”
“妹妹彆急著走啊。”蘇清柔攔住她,壓低聲音,“剛才那些話,妹妹都聽到了?”
黃玉卿挑眉:“蘇小姐想說什麼?”
“沒什麼。”蘇清柔笑得越發詭異,“隻是想告訴妹妹,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多,可不是什麼好事。就像當年那場走水,若不是明軒那孩子太礙事……”
她的話沒說完,卻像一道驚雷在黃玉卿耳邊炸響。黃玉卿猛地抓住她的手腕:“你說什麼?那場走水到底是怎麼回事?”
蘇清柔用力甩開她的手,整理著衣袖,冷笑道:“我什麼都沒說。妹妹若是想知道,不如去問明軒?隻是不知他還記不記得,那天是誰把他鎖在書房裡的。”
說完,她轉身離去,留下黃玉卿站在原地,渾身冰冷。原來那場走水真的是蘇清柔故意為之,她不僅鎖了蕭明軒,恐怕還想借此除掉他!
黃玉卿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現在還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她必須找到確鑿的證據。她摸了摸腕間的玉佩,心念一動,進入了空間。
那株血參已經長到一尺高,紫紅色的根須上布滿了細密的紋路,散發著濃鬱的藥香。旁邊的金葉草也長勢喜人,葉片上的金光越發璀璨。黃玉卿看著這兩株藥材,忽然有了主意。
回到水榭時,宴會已經接近尾聲。皇後正與幾位夫人談笑風生,看到黃玉卿回來,笑著招手:“玉卿過來,剛說到你給的那個養顏方子,李夫人很感興趣呢。”
黃玉卿走上前,剛要說話,忽然聽到外麵傳來喧嘩聲。一個侍衛慌慌張張地跑進來,跪在地上:“啟稟皇後娘娘,鎮北將軍府派人來報,小世子……小世子突然昏迷不醒!”
黃玉卿臉色驟變,轉身就往外跑。蘇清柔看著她慌亂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馬車疾馳回將軍府,黃玉卿剛跳下車,就看到秦管家在門口焦急地等候:“夫人,您可回來了!小世子不知怎麼回事,午飯後突然就暈過去了,醫官都束手無策!”
黃玉卿衝進蕭明軒的臥房,看到小家夥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呼吸微弱。蕭勁衍坐在床邊,緊握著兒子的小手,眼眶通紅。
“怎麼回事?”黃玉卿顫抖著伸出手,探向蕭明軒的額頭。滾燙的溫度讓她心頭一緊。
“我今日從兵部回來,就看到他躺在地上,手裡還攥著這個。”蕭勁衍從袖中取出個木雕兔子,正是黃玉卿之前送給蕭明軒的那個,隻是上麵沾了些黑色的粉末。
黃玉卿拿起木雕,放在鼻尖輕嗅。一股淡淡的杏仁味傳來,她臉色驟變:“是***!有人想害明軒!”
蕭勁衍猛地抬頭,眼中閃過駭人的殺意:“查!給我徹查府中所有人,是誰乾的!”
黃玉卿卻搖了搖頭:“來不及了,明軒的脈象越來越弱。”她從腕間解下玉佩,心念一動,取出些靈泉水和金葉草,“秦管家,快取銀針來!”
看著黃玉卿有條不紊地準備施救,蕭勁衍緊繃的神經稍稍放鬆。他知道,這個女人總能帶來奇跡。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床榻上。黃玉卿專注地為蕭明軒施針,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蕭勁衍站在一旁,看著她認真的側臉,忽然握緊了拳頭。無論是誰,敢傷害他的家人,都必須付出代價!
而此刻的皇宮裡,蘇清柔正對著銅鏡卸妝。侍女走進來,低聲道:“小姐,都辦妥了。”
蘇清柔看著鏡中自己的笑容,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很好。黃玉卿,這隻是開始,屬於我的東西,我一定會奪回來!”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離開後,皇後身邊的嬤嬤悄悄來到書房,對皇後低聲道:“娘娘,蘇小姐果然動手了。”
皇後放下手中的棋子,淡淡道:“知道了。繼續盯著,看看那艘商船的下落,還有……鎮北將軍的反應。”
夜色漸深,將軍府裡燈火通明。黃玉卿終於施針完畢,蕭明軒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她鬆了口氣,癱坐在椅子上。蕭勁衍遞過來一杯水,聲音沙啞:“多謝。”
黃玉卿接過水杯,搖了搖頭:“是我沒保護好他。”
“不怪你。”蕭勁衍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心中一陣愧疚,“是我連累了你們。”
他知道,這背後一定與兵部的事有關,那些人動不了他,就想對他的家人下手。
黃玉卿忽然想起蘇清柔下午說的話,心中一凜:“我知道是誰乾的了。”
蕭勁衍猛地抬頭:“是誰?”
“蘇清柔。”黃玉卿一字一頓地說道,“今日在皇宮,她故意引誘我聽到商船的消息,又在明軒的木雕上下毒,就是想嫁禍給我,同時阻止我們追查商船的事。”
蕭勁衍眼中閃過殺意:“我現在就去蘇家!”
“等等。”黃玉卿拉住他,“我們沒有證據。而且,她敢這麼做,背後一定有人撐腰。”
蕭勁衍冷靜下來,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們先不動聲色,等明軒好了,再慢慢算賬。”
兩人相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堅定。這場仗,他們必須贏。
夜深人靜,黃玉卿守在蕭明軒床邊,看著他熟睡的臉龐,心中思緒萬千。蘇清柔的背後是蘇家,而蘇家與兵部尚書關係密切,這一切都指向那艘失蹤的商船。看來,要想查明真相,必須先找到那艘船的下落。
她摸了摸腕間的玉佩,空間裡的血參散發著濃鬱的藥香。或許,這株血參,會是解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窗外的月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仿佛預示著一場即將到來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