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商會暗湧_克夫女穿成女王妃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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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商會暗湧(1 / 1)

朔北的春天,終究還是艱難地站穩了腳跟。殘雪徹底消融,大地裸露出深褐色的肌膚,被風一吹,便揚起乾燥的塵土。試驗田裡的耐寒冬麥已躥高了一截,綠油油的一片,在灰黃的原野上顯得格外醒目,像一塊被精心鑲嵌的翡翠。然而,這抹生機勃勃的綠意,卻驅不散籠罩在朔北上空那無形的陰霾。靖王那枚帶著“靖”字印記的紫檀木匣,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激起的漣漪正悄然擴散,攪動著人心。

將軍府的書房內,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蕭勁衍站在巨大的沙盤前,手指沿著朔北邊境線緩緩劃過,最終停留在北方那片被標注為“北境遊牧聯盟”的廣袤區域。沙盤上,代表敵意的紅色小旗已被他插入了數個關鍵隘口。他的眉頭緊鎖,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探報回報,”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砂紙摩擦過粗糙的木頭,“聯盟內部近期出現了一位神秘的‘大祭司’,據傳能呼風喚雨,溝通鬼神。正是此人,以‘天罰’為名,將原本鬆散的各部初步捏合在了一起,矛頭直指朔北。”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轉向黃玉卿,“靖王送來的‘禮物’,恐怕不隻是為了示好,更像是在……催促。”

黃玉卿坐在書案後,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一張攤開的羊皮紙,上麵是她親手繪製的朔北水渠和蓄水池分布圖。靖王那“靖”字印記帶來的寒意,至今仍縈繞在她心頭。她抬起眼,迎上丈夫的目光,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沒有驚慌,隻有一種近乎冰冷的沉靜。

“催促我們成為他棋盤上的棋子?”她輕聲反問,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鋒芒,“還是……催促北境那些被煽動的狼群,儘快南下?”她站起身,走到沙盤旁,目光落在那片代表聯盟的紅夜色範圍上,“那位‘大祭司’……呼風喚雨?嗬,怕不是也沾了某些‘京中貴人’的仙氣?”她的話語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直指靖王與北境勢力勾結的可能性。這解答了第七十三章中靖王“禮物”背後更深層的意圖——他不僅想滲透朔北,更在暗中點燃北境的戰火,意圖讓朔北腹背受敵,不得不向他低頭。

蕭勁衍的唇線抿成一條冰冷的直線。黃玉卿的敏銳總能一針見血。靖王這步棋,毒辣而陰險。他伸出手,輕輕覆蓋在黃玉卿放在沙盤邊緣的手上,她的手心微涼,卻異常穩定。“無論前路是刀山火海,我們並肩。”他的聲音不高,卻重若千鈞,是承諾,更是戰前的誓言。

黃玉卿反手握緊了他的手,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力量。她微微頷首,隨即抽回手,指向沙盤上朔北城池的位置:“靖王想逼我們就範,北境想趁火打劫。那我們,就更要讓朔北自己先‘硬’起來。商會成立在即,這是整合資源、凝聚人心的關鍵一步,絕不能出任何岔子。”她的語氣陡然變得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靖王的‘禮物’,我們收下了。但怎麼‘回禮’,得由我們說了算。”這既是決心,也是埋下的新伏筆——她心中已有了應對靖王和北境的初步盤算,一個將計就計的反擊計劃正在醞釀。

商會成立的籌備工作在緊鑼密鼓地進行。地點選在朔北城內最大的議事堂,這裡曾是牧民首領們商議遷徙、對抗風雪的地方,如今,它將見證一個更強大的經濟聯合體的誕生。黃玉卿親自主持,她聯合了朔北最有威望的幾位牧民首領和實力最雄厚的幾家皮毛、藥材商號。章程是她熬夜擬定,條條框框,既保障各方利益,又強調共同對外,統一議價,對抗外部傾銷和壓榨。她深知,隻有擰成一股繩,朔北才能在即將到來的風暴中擁有更強的抗風險能力。

然而,平靜的籌備之下,暗流早已洶湧。就在商會成立的前一天,一個消息如同冰冷的毒蛇,悄然鑽入黃玉卿的耳中。

“玉卿姐,”負責聯絡牧民首領的老馬叔神色凝重地找到她,聲音壓得極低,“巴圖老爹……他變卦了。”

黃玉卿正在核對賬目,聞言,手中的毛筆“啪嗒”一聲掉落在賬本上,暈開一小團墨跡。巴圖老爹?朔北東部草原最大的牧民首領,擁有數萬頭牛羊,他的加入對商會至關重要,是凝聚牧民力量的核心。他為人豪爽,深得牧民愛戴,前幾日還拍著胸脯保證全力支持商會。

“怎麼回事?”黃玉卿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眼神銳利如刀。

老馬叔搓著手,臉上滿是焦慮:“昨天傍晚,京裡來了個姓劉的綢緞商,說是靖王府的遠房親戚,帶著大批上好的綢緞和茶葉。他單獨見了巴圖老爹,送了重禮,還……還許諾說,隻要巴圖老爹不加入商會,以後他家的牛羊皮毛,靖王府會以高於市價三成的價格全部包銷!而且,還能優先買到靖王府從南方運來的精鹽和鐵器……”

黃玉卿的心猛地一沉。三成!精鹽!鐵器!這哪是許諾,分明是赤裸裸的收買和分化!靖王的手,果然伸得又快又狠,精準地打在了商會的七寸上。他不僅想滲透,更想從內部瓦解朔北剛剛凝聚起來的力量。一股冰冷的怒意從心底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指尖深深掐入掌心,留下清晰的月牙印。

“巴圖老爹怎麼說?”她問,聲音已恢複了平靜,但那平靜之下,是風暴前的死寂。

“他……他猶豫了,”老馬叔歎了口氣,“那姓劉的還放出話,說商會是黃姑娘你為了獨攬大權,搜刮牧民錢財的工具,說跟著你,遲早會被京裡的權貴盯上,惹來殺身之禍……”

謠言!又是謠言!蘇清柔的“觸怒天神”餘音未散,靖王這邊又來了“獨攬大權”、“惹禍上身”。黃玉卿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這些手段,卑劣得令人發指,卻又精準地戳中了部分人內心深處的恐懼和對未知的疑慮。

“我知道了。”黃玉卿站起身,目光望向窗外,天色陰沉,烏雲正在聚集,似乎預示著一場大雨的來臨。“老馬叔,麻煩你再去請巴圖老爹一次,就說我黃玉卿,今晚在城東的‘聚福樓’備了一桌薄酒,隻請他一位,有些心裡話,想單獨和這位朔北的老前輩聊聊。”

老馬叔看著黃玉卿那雙沉靜卻仿佛蘊藏著雷霆風暴的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好!我這就去!”

聚福樓是朔北城內最好的酒樓,此刻,二樓雅間內,氣氛卻異常壓抑。巴圖老爹坐在主位,這位草原上豪邁如雄鷹般的漢子,此刻卻顯得坐立不安。他麵前的桌上,擺著幾樣精致的菜肴,卻幾乎沒動過。黃玉卿坐在他對麵,神色平靜,親自為他斟滿一杯溫熱的馬奶酒。

“巴圖大叔,”黃玉卿的聲音溫和,帶著晚輩對長輩的尊重,“您是看著朔北長大的老前輩,比我更清楚這片土地的艱難。雪災剛過,旱災就在眼前,我們朔北人,什麼時候需要靠京裡貴人的‘施舍’才能活下去了?”

巴圖老爹端著酒杯的手微微一顫,渾濁的老眼閃過一絲複雜的光芒。他當然記得雪災時的慘狀,記得黃玉卿不顧安危深入牧區送糧送藥的情景,記得那些被她救活的牧民感激涕零地喊她“朔北守護神”。可靖王府許諾的三成利潤,還有那精鹽和鐵器,對飽受物資匱乏之苦的牧民來說,誘惑實在太大了。

“玉卿姑娘……”巴圖老爹囁嚅著,“靖王府……他們勢力大,給的價也實在……”

“勢力大?”黃玉卿輕輕放下酒壺,目光直視著巴圖老爹,清澈的眼眸裡沒有責備,隻有一種洞悉一切的沉靜,“巴圖大叔,您想過沒有,為什麼靖王府現在才想起我們朔北?為什麼偏偏在我們要成立商會,自己掌握命運的時候,就送來了這麼‘豐厚’的禮物?”她頓了頓,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壓得更低,卻字字如錘,敲在巴圖老爹的心上,“因為他們怕!他們怕朔北人團結起來,不再任由他們隨意壓榨!他們怕我們有了自己的商會,就能挺直腰杆和他們討價還價!他們給的所謂高價,不過是把我們當牛羊一樣圈養起來,用一點精鹽鐵器,就要換走我們朔北所有的牛羊皮毛,甚至……我們的自由和尊嚴!”

她的話語像一把鋒利的解剖刀,層層剝開靖王“禮物”上包裹的華麗糖衣,露出裡麵冰冷算計的內核。巴圖老爹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握著酒杯的手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黃玉卿的話,句句都戳中了他內心深處的隱憂和作為草原兒女的驕傲。

“至於那些謠言……”黃玉卿的語氣陡然轉冷,帶著一絲凜冽的寒意,“說我獨攬大權?商會章程白紙黑字,利益共享,風險共擔,首領和商號皆有席位,何來獨攬?說我惹禍上身?”她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巴圖大叔,您是老江湖了。您想想,是任由彆人掐著我們的脖子,把命運交到彆人手裡更安全?還是我們自己攥緊拳頭,團結一心,哪怕麵對刀山火海,也自己闖出一條生路更安全?靖王府今日能用高價收買我們,明日就能用更低的價錢逼我們就範!甚至,當我們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她沒有說下去,但那未儘之意,如同冰冷的毒蛇,讓巴圖老爹渾身一顫。

就在這時,雅間的門被猛地推開!老馬叔一臉驚慌地衝了進來,聲音都變了調:“玉卿姑娘!不好了!巴圖老爹家的牧場……剛才傳來消息,說……說巴圖老爹的兒子小巴圖,在清點牛羊的時候,突然……突然就倒下了!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像是……像是中了毒!”

“什麼?!”巴圖老爹如遭雷擊,猛地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渾濁的老眼裡充滿了驚駭和難以置信。小巴圖是他唯一的兒子,是他草原未來的希望!

黃玉卿的心也猛地一沉,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時機!這該死的時機!就在她即將說服巴圖老爹的關鍵時刻,就在靖王府的收買計劃即將受挫的關頭,小巴圖突然中毒!這絕非巧合!這是警告!是赤裸裸的威脅!是靖王(或者他背後的勢力)在告訴她:若不順從,後果自負!甚至,這毒手,可能就是衝著巴圖老爹來的,隻是誤傷了小巴圖?或者,是故意用他兒子的命來逼巴圖就範?

“帶路!”黃玉卿猛地站起身,聲音斬釘截鐵,眼中閃過一絲淩厲的寒光。她快步衝出雅間,蕭勁衍不知何時已等在樓下,顯然也得到了消息。他臉色鐵青,眼神銳利如鷹隼。

“玉卿!”蕭勁衍低喝一聲。

“是靖王!或者他的人!”黃玉卿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滔天的怒意,“他們想用巴圖兒子的命,逼退商會!逼我們低頭!”她一邊疾走,一邊快速下令,“老馬叔,立刻去請城裡最好的大夫!念安娘,你帶人去巴圖家的牧場,封鎖現場,保護證據!任何可疑的人、物,都給我看住了!”

蕭勁衍緊隨其後,沉聲道:“我調一隊親兵過去!”

巴圖老爹踉踉蹌蹌地跟在後麵,老淚縱橫,嘴裡不停地念叨著:“我的兒啊……我的兒……”這位草原上的硬漢,此刻被巨大的恐懼和悲痛擊垮了。

黃玉卿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她的心在憤怒地燃燒,但頭腦卻異常清醒。靖王,好一個靖王!你的手段,果然卑劣無恥!用商人的身份滲透,用重利收買,用謠言分化,最後竟不惜用下毒這種陰狠毒辣的手段來威脅!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倒我朔北?就能瓦解我們剛剛凝聚起來的力量?

她猛地停下腳步,轉身看向蕭勁衍,那雙清澈的眸子裡,此刻燃燒著冰冷的火焰,那是被徹底激怒後的決絕。

“勁衍,”她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平靜,“靖王的‘禮物’,我們收到了。他的‘心意’,我們也領教了。”她深吸一口氣,初春帶著塵土氣息的空氣湧入肺腑,卻無法澆滅她心中的怒火,“現在,該是我們準備‘回禮’的時候了。”

她的目光越過蕭勁衍,望向朔北城外那片廣袤而危機四伏的草原,望向北方那片被“大祭司”煽動起來的、如同烏雲壓境的北境遊牧聯盟。靖王的毒手,北境的狼煙,兩股巨大的壓力正從不同方向擠壓著朔北。商會成立在即,內部卻遭此重創。風暴,比她預想的來得更快,更猛烈。

黃玉卿緩緩抬起手,指尖無意識地撫過腰間那把從不離身的、用來防身的短匕冰冷的刀鞘。她的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能穿透層層迷霧,直視那隱藏在幕後、操控一切的毒手。

“這‘回禮’,要讓他……刻骨銘心。”她輕輕吐出這句話,聲音輕得像歎息,卻蘊含著雷霆萬鈞的力量和冰冷的殺意。情緒在憤怒的頂點驟然收束,留下的是一種令人窒息的、風暴將至前的死寂。新仇舊恨,靖王的毒辣,北境的威脅,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凝聚成了她眼中那抹決絕的寒光。朔北的春天,注定要在血與火的淬煉中,才能迎來真正的破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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