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海貝“哼”了一聲，“我好像記得上學的時候，你就是個悶葫蘆，怎麼現在也學會油嘴滑舌了？”
楚晨撓了撓頭，自己上學的時候很內向嗎？
他並不覺得。
也許是自己經常有事沒事就去找各種各樣的動物聊天，不怎麼跟其他同學玩鬨？
他那會倒是有一段時間覺得跟動物相處比人相處有趣多了。
“怎麼會想當寵物醫生？”
“從小就喜歡小動物唄。”
這話確實也不假，不過真正的原因更現實一些。
楚晨覺得自己能聽懂動物說話，給動物看病更占優勢，也能賺得更多一些。
但是後來，他發現自己想的還是太天真了。
自己勢單力薄，根本比不過那些大型連鎖寵物醫院。
有資本注入的連鎖店鋪天蓋地的營銷誇張到離譜。
寵物這個行業，表麵上雖然說是服務寵物，但不如說是服務寵物主人。
給寵物主人提供情緒價值，遠比自己的醫術重要。
跟動物打交道楚晨在行，但是跟人打交道，他不太行。
所以幾年過去了，楚晨還隻是一個小寵物診所的小老板。
“走吧，我請你吃午飯，隔壁就有一家不錯的川菜館，我記得你好像挺能吃辣的。”
楚晨心裡門清，寧海貝今天上門，絕對不是隻來逛逛的。
寧海貝挑了挑眉，南方飲食多半以清淡為主，她卻是個異類，非常喜歡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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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上學的時候，獨來獨往，倒是沒幾個人知道她喜歡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她跟楚晨高中三年，說過的話加起來一隻手都能數的出來，他居然知道？
“好啊，我正好沒有吃午飯，今天可要好好宰你一頓。”
楚晨笑了笑，不過笑容裡卻是有一絲尷尬。
倒不是怕寧海貝要宰他吃的，他這些年，也存了些積蓄，一頓飯而已，能有多誇張。
他隻是擔心，不知道一會寧海貝知道他騙她之後，會不會大發雷霆。
雖然此時正值午後，不過因為大雨，川菜館冷冷清清的，也沒幾桌食客。
兩人落桌之後沒多久，菜便上了。
寧海貝吃得津津有味，看來這家川菜館的味道很是合寧海貝胃口。
倒是楚晨，吃的有些心不在焉。
“這幾年你過得怎麼樣？”
“也就那樣，你呢？”
“我…也是…馬馬虎虎。”
尬聊了幾句之後，氣氛變得有些沉默，隻有乾鍋不時發出“咕噥咕噥”的聲音。
看寧海貝吃得差不多之後，楚晨開口道：“海貝，對不起…”
該是時候坦白了。
他剛剛本來就想說了，但是看寧海貝吃得那麼香，也不忍心打擾了她的雅致。
果然聽到楚晨道歉，寧海貝手上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好端端的，乾嘛道歉啊。”
楚晨道：“之前為了讓你幫你，我騙了你，其實…我並不知道你父親現在是死還是活。”
說完楚晨就低下了頭，不敢看寧海貝。
空氣仿佛靜止了，現場安靜得可怕，就連寧海貝嘴裡的咀嚼聲也消失了。
他倒不怕寧海貝打他，如果她狠狠打他一頓，楚晨倒還好受一些。
他更怕看到寧海貝眼裡深深的失落。
就像那一天，他在後視鏡看到寧海貝的倒影一樣，她臉上的失望與失落，讓楚晨的心狠狠揪了一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有這種感覺。
也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
就好像是有些人見不得女孩子哭，他見不得寧海貝眼裡有失望與失落一樣吧。
楚晨忐忑不安地抬起頭來，正好對上寧海貝那雙眼睛。
四目相對那一刻，楚晨瞬間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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