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跟喬盛寒暄的秦征一聽不對,也衝了過來。
“季宴時?”沈清棠伸手在季宴時肩膀上輕輕推了一下。
沒想到季宴時順勢倒了下去。
就順著沈清棠那點兒微弱的力道,保持單膝蹲著的姿勢朝反方向摔了下去。
趕過來的秦征忙伸手扶住季宴時,讓他慢慢躺倒。
燭光下,季宴時雙目緊閉,分明沒了意識。
向來得瑟的秦征反而出奇的沉穩。
他右手食指中指並攏分彆在季宴時手腕、脖頸處探下脈搏,又探了探季宴時的鼻息,麵色沉了下去,唇抿成直線。
不懂號脈的沈清棠隻能巴巴的問一句:“季宴時怎麼樣了?”
其餘的人見狀不對跟著圍了過來。
秦征搖頭,“隻是暈了過去。”
抱臂在一旁探頭的溪姐兒聞言,胳膊肘頂了頂喬盛,“你這鏢局是不是風水不好?怎麼誰來誰暈倒?”
先是沈清棠後是季宴時。
喬盛:“……”
他鏢局上上下下幾百號人都好好的,這麼多年也沒見誰莫名其妙暈倒過。
不管心裡怎麼想,溪姐兒說話,他都好脾氣的應是。
黃玉轉頭看向喬盛,福身行禮,“得勞煩喬總鏢頭派人去請個大夫過來。”
喬盛應聲往外走。
沈清棠怔怔的看著季宴時,一時間手足無措。
怎麼回事?
他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
是蠱毒複發了?
難道他又強行中斷治療了?
他會不會死?
每在心裡問一個問題,沈清棠的心就往下沉一分,手腳越發冰涼。
明明就在咫尺,沈清棠卻彎不下腰去碰碰季宴時。
眼前又是陣陣發黑,胸肺間的氧氣似乎又變得越來越少。
早上經曆過果果的事,沈清棠已經知道,這種情緒是害怕。
沈清棠握緊雙拳,指甲用力掐進掌心。
十指連心的痛楚讓沈清棠清醒了幾分。
她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蹲下身,伸出顫抖的手去探季宴時的鼻息。
她隻懂這個。
指尖還未碰到季宴時,就見他突然睜開眼。
一雙本應黑亮的眼睛滿是嚇人的猩紅。
“季宴時?”沈清棠張嘴。
卻沒發出半點聲音。
“我去!姓季的,你要嚇死誰?”秦征撫著心口埋怨,“說暈就暈,說醒就醒招呼都不打一個。”
埋怨歸埋怨,到底還是鬆了一口氣。
嚇死小爺了!
季宴時沒搭理秦征,隻看著沈清棠,吐出兩個字:“彆哭!”
沈清棠摸向自己的臉,才發現自己又一次無所覺的淚流滿麵。
上次是因為果果。
這次是因為季宴時。
想到果果,沈清棠想擦眼淚的動作頓住,低頭看向季宴時。
季宴時這次毫無征兆的暈倒和醒來似乎和之前果果突然暈倒和醒來很像。
見沈清棠不動,季宴時突然伸手。
拇指的薄繭輕輕擦過眼下的顫栗感讓沈清棠回過神。